幸而——
小公主沒讓他等上太久。
江映澄的注意力總是很輕易便能被轉移,此時看這人竟是如此不要臉地高呼冤枉,當即便也開啟了新的事業。
【讓我康康讓我康康,唔,去歲三月,收取常寧縣縣令十萬兩白銀……】
【五月,收取應撫縣縣令十五萬兩……】
【八月……十三萬兩……】
【十一月……】
【謔!比吏部尚書貪的都多!】
高思遠心中狂喜,忙跟著機械性地重複小公主心聲裡所說的內容。
他這次長了個心眼,沒有全部複述出來,而是打亂了順序,並隻挑了其中的幾次大額的說了。
自高思遠開始陳述具體的罪狀起,方才為瞿開宇幫腔的幾人便像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一般,半晌都再吐不出一個字。
說得這般篤定且具體,還是在重雲殿上這樣的場合……
怎麼看,都不像是順口胡謅的。
跪在地上的瞿開宇,更是背脊僵直,眼神驚悚地瞪得極大。
隻因高思遠所說的每一筆,都是他在數個深夜裡翻看私人賬本時,早就爛熟於心的數據。
可這些,他高思遠又是如何知道的?!
可他每次收受賄賂時,都會不厭其煩地將步驟精確地規劃到每一個微小的細節,他自認若不是那群向他賄賂之人自爆,就絕無可能將此事曝光!
想到這裡,瞿開宇雙眼緊閉後複又睜開,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可笑!”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響徹整個重雲殿,“你說我貪汙受賄,我就貪汙受賄了?”
瞿開宇嗤笑一聲:“若是朝堂上都像高將軍這樣,空口無憑地就想汙蔑朝廷命官,這大瑞,還有何法度可言?!”
高思遠一時語塞。
這人既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就證明他在隱藏證據的這件事上,做得極為細心,怕是不好找到證據。
朝堂上有幾人見高思遠這般反應,便又開始聲援瞿開宇。
他們同屬一個陣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若是真查出對方貪汙受賄,自己也可推說是識人不清。
吵鬨的環境之中,高思遠下意識望向了小公主的方向。
對麵也不負他的期望——
【哎嘿?】
【藏在他弟弟名下的京郊宅子裡了?】
【還都是官銀?!】
【嗷嗷嗷,咱們去挖了吧?!!】
高思遠長舒一口氣,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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