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將小家夥安頓到軟椅之上,隨後才緩緩於另一張軟椅上落座,聲音清冷道:“免禮。”
一直用餘光瞄著明澤帝舉動的柔貴妃心底暗暗有些發沉。
明澤帝對江映澄的偏寵如此明顯,已然到了毫不遮掩的程度,一時之間,她甚至有些擔憂,她自認為絕佳的計劃還能不能成功。
雖然江映澄隻是一個公主,但其和太子最近委實是交往過密,懷安又幾次三番惹怒了明澤帝,長此以往下去,恐她潘家血脈奪嫡的路會越來越艱難。
柔貴妃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心底默默給自己打氣。
不成功便成仁,她也隻能拚了!
隻是,柔貴妃心情忐忑地等著明澤帝問話,卻遲遲未能等到。
“被不小心找到”的巫蠱娃娃就擺在兩張軟椅中間的條案之上,靜躺於江映澄用來藏糖果的紅木圓盒之中,糖果散落一地,心疼得江映澄直小聲地抽著氣。
江宴川伸手將那娃娃拿了出來,仔細觀摩了一圈後,將之翻到了背麵。
上麵歪歪扭扭地用刀尖刻上了他的八字,看起來也確是有幾分像剛學字的孩童所寫。
江宴川忽而輕笑出聲。
即便是他聽不到小家夥的心聲,他也不會被如此拙劣的手段蒙騙,這柔貴妃也不知是病急亂投醫,還是將他看得太輕了。
他將那巫蠱娃娃放下,隨手將散落在桌麵的幾顆糖果一一拾起,替小家夥又收回了盒子裡,開口詢問此事因果之前,卻是先提起了另一件事:“那個叫夕霧的宮女,拖出去杖責二十。”
夕霧畢竟是直接衝到文武百官麵前稟報此事的,柔貴妃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心底的不安卻還是愈發沉重。
長順公公揮手對著身後隨行的太監比了個手勢,很快就有人押著夕霧朝著院中的方向拖行,夕霧帶著哭腔的告饒聲也緊跟著響起。
她不敢將貴妃娘娘拉下水,隻一聲接著一聲,空洞地求饒。
“陛下,您饒了奴婢吧陛下!”
“奴婢再也不敢了陛下!”
屋內無人理她。
二十下板子所需的時間不久,但聽在柔貴妃的耳中,這過程卻好像被無限拉長,甚至隱隱有種,那板子像是打在了自己身上的錯覺。
等院中的哀嚎聲停下,江宴川這才正眼看向柔貴妃:“說吧。”
柔貴妃心神一凜,忙換上憤慨的表情,又帶著幾分擔憂:“臣妾今日無事,便帶了些禮物與各個殿中的姐妹走動走動,哪想到,走到婉妃妹妹殿中時,妹妹剛好有事,就先將臣妾請到了殿中。”
“臣妾也是在那個時候,無意間發現那個木盒的。”
“懷安平日裡就喜歡藏一些玩具在殿中的各個角落裡,臣妾便想著,那應該也是小十一的玩具盒子。”
“臣妾剛好也給小十一準備了個彩翡手串,就想裝進去,當作給小家夥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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