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羿安最終也沒能真的雕上那麼多的木雕。
太皇太後突然蒞臨雲溪殿,朝臣順勢留在宮中用了晚宴。
江映澄和一群小家夥一道去給太皇太後請安,短暫地緩和了他們之間詭異的氛圍。
請安過後,眾人又坐回了各自的位置。
冒著熱氣的菜肴被一道道端進殿中,替換掉已經有些涼了的餐食,原地重新開始了一場新的宴會。
江羿安暗自歎了口氣。
看來今日,他是不用再惦念早些出宮的事了。
……
巫樂詠扮作了田恒的模樣,一直拖到酉時過半,才在與陸遙帶來的人馬彙合之後,施施然獨自上前,敲響了景王府的大門。
報明了身份來意之後,景王府的人很快就將他迎了進去,帶到了王府管家邊州的麵前。
暗號和信物被一一核對好後,他才將從田恒口中套得的信息告知了對方。
還未等巫樂詠走出王府,邊州就已經風風火火地安排好了人手,快馬加鞭去追昨晚就出發了的手下。
巫樂詠低眉斂目,被人盯著走出了景王府的大門。
而後,他閃身竄入了一條小巷,和守在裡麵的陸遙成功接上了頭。
周身的氣質也瞬間由方才的畏畏縮縮,變得分外淡定從容。
“易容要用的材料和錦衣衛的腰牌我都給你裝在裡麵了,”陸遙隨手將一個包袱遞了過去,“我們的人手也已先行出發趕往蒙州了,他們會在城門口給你二人留下暗號,屆時隻要你們出示腰牌,就可以直接吩咐他們行事了。”
巫樂詠伸手接過。
陸遙的動作停頓了片刻:“你……”
巫樂詠自是知道他要說些什麼。
他身為東離國的人,雖已是名逃犯,大瑞的人也仍是不能完全放心,將如此重要的信物交到他的手上。
他勾了勾唇,扯出一道不甚明顯的笑意:“放心,和鐘承望彙合之後,我會將腰牌交到他的手上。”
鐘承望此刻正守在景王府的後門,與他們分為兩隊,監視王府內的情況。
“嗨……”陸遙撓了撓頭,話音驟然被挑明,他竟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巫樂詠不想跟他廢話,轉身便欲從此處離開。
陸遙突然開口:“那什麼……那你彆忘了給他哈……”
巫樂詠腳步一頓,緩緩轉身。
陸遙略帶心虛地轉開了頭,吹了一道婉轉悠揚的口哨。
巫樂詠:“……”
……
晚宴進行到一半,群臣開始輪流給景王敬酒。
先開始,隻是能聽見小家夥心聲的那一批朝臣心照不宣地前去敬酒,而後,不明所以的大臣們生怕這群人是提前知曉了什麼消息,急著討好景王,便也提杯跟了上去。
被裡三層外三層圍住的場麵喚醒了才剛剛褪去的不好回憶,江羿安卻也隻能笑臉相迎。
想要坐上那把龍椅,就少不得這群官員的支持。
他咬牙一杯接一杯地將酒水灌了下去。
江映澄對這個場麵很是滿意。
【嘿嘿嘿,伯伯們簡直太棒啦!】她激動得就差鼓掌了,【就是這樣,灌醉他!灌暈他!讓他今晚都出不去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