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國國主一瞬間就聽懂了小家夥的未儘之意,臉色一白,表情登時就變得極為難看。
他幾步走回桌案旁邊,盯著對方指節分明的十指看了半晌,越看,便越是驚心!
那人指尖有不正常的褐色痕跡,乍一看,還有點像是勞作之後的穢物堆積。
朱瑾國國主眼底的眸光不停閃爍。
朱瑾雖一直將大瑞視為敵國,期待某一天能取而代之,但與此同時,他也對這趟出使之行很是放心。
明澤帝的行事不說有多光明磊落,卻也從不屑於做此種低劣的手段。
但,不得不說,這樣先入為主的想法,往往能讓簡單的手段收獲奇效。
他斂下雙眸中的深思,抬起頭時,臉上的驚慌恰到好處:“這、這人……?”
江宴川見對方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整理好了情緒,眼中的興味愈發濃鬱:“吾先前便曾接到神秘人來信,信中稱有敵國刺客混入我大瑞宮內,欲對某位國主下毒謀害。”
“此消息雖有幾分離奇,孤還是第一時間就派人多加了數道防備。”
頓了頓,江宴川垂眸看了懷中的小家夥一眼,隨口道:“如今看來,倒還要感謝那位神秘人提前送信,隻是不知那人姓甚名誰,又家住何方。”
【是澄澄我呀!】
江映澄突然捂臉笑了起來:【是父皇最抗風的小棉襖我呀!】
她先前還怕紙條上的信息太過荒誕,她的美人父皇恐不會輕易相信,這才做了兩手準備。
沒想到,她的父皇不光信了,還做了這麼周祥的安排!
江映澄輕車熟路地將十指展開兩道縫隙,圓溜溜的大眼睛順著縫隙向外看去。
先前將少煊兩腳就踢成麵條腿的宮女一臉嫻靜地站在旁邊,壓在少煊背上的那人則在江宴川的示意下,伸手在幾道穴位上快速地點了幾下。
少煊被封住的啞穴重新解開,他卻像是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整張臉上,隻剩下了驚恐的表情。
明澤帝竟然已經在那麼早就得到了消息?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混跡在人群之中的丹霞國國主也隨著江宴川的話,渾身不自覺地顫動了數下。
他的背上泛起細細麻麻的冷汗,有涼風掠過,帶來了陣陣涼意。
心下的慌亂也不比人群正中的少煊少上多少。
若是當真有這樣一位神秘人,知悉了他們的全部計劃,那麼,那封信件之上,是否有會有關於他的信息?!
丹霞國國主腳尖微挪,很想就此離開大瑞皇宮。
朱瑾國國主原以為這是大瑞針對他的計謀,但見到這“宮女”臉上的驚恐,也不由心下打起了鼓。
難不成,還真有這樣一位神秘人?!
江宴川目光沉沉地在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而後,微微側頭,低聲喚道:“陸遙。”
陸遙早就已經湊到了跟前,聞言立即應到:“在!”
“此人就交與你來審問,務必在兩日之內,給朱瑾國國主一個滿意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