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敏行雙膝一軟,險些當場就跪到地上。
方才的場景太過詭異,以至於他竟然不知,該先對哪件事感到震驚。
小家夥說話了,但她沒有張嘴。
小家夥稱抱著她的男人為“父皇”。
應敏行借著廣袖的遮掩,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一扭——
唔……
很好。
不疼。
假的。
他一定是還沒睡醒。
然而心底的否認三連還沒等說完,腿上的刺痛之感就後知後覺地傳了上來,而且——
【哇哦——應爺爺不會有事叭,他看起來好像就快要氣傻啦……】
【傻了可不行呐,澄澄還想跟應爺爺一起賺錢呐!】
【以後澄澄和應爺爺強強合璧,一定可以錢生錢,錢再生錢,錢一直生錢……這樣澄澄就可以擁有好多小錢錢啦,父皇的金山也可以——誒?!】
“咚——”的一聲。
人到中年的陀壁知縣眼前一黑,直直朝著後麵倒了下去!
徹底陷入昏迷之前,他的耳邊傳來尤為驚慌的一聲——
“應爺爺!!”
混小子。
反應還不如人家小團子大。
……
應敏行醒過來時,床邊隻剩下了溫如新一人。
剛一睜眼,他就猛地從床上直直坐了起來,視線在房間內四處掃蕩:“人呢?!”
陛下和小公主他們人呢?!
溫如新被這詐屍一樣的行為嚇了一跳,手中剛熬好的湯藥都差一點就朝著床鋪灑了出去。
“嘶——”
溫如新手忙腳亂地穩住藥盅,眉心一皺:“慌什麼?”
往日見到對方這副神情就恨不得立刻繞路走的應敏行,這一次卻出奇地沒有退縮,甚至還又向外移動了幾分,聲音急切:“人呢?!”
溫如新早就聽人轉述了之前發生的事,聞言頗為同情地瞥了對方一眼,小心避過了可能會讓他再氣急攻心的三個字,溫聲道:“聽說你的身體並無大礙,也就提前離開了。”
他沒敢提“應斯南”三個字,應敏行也就順勢默認了,他們談論的是陛下那一行人。
“去哪了?!”
“唔……浪跡天涯?”
“……”應敏行一臉空白,“啊?”
“他走之前還說,家業直接傳給他的‘長子’就行,不用擔心他。”
“啊??”
“還說這個傷心地,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踏足了。”
應敏行垂死病中驚坐起:“什麼?!!”
不就是罰了點保釋金,要不要這麼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