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事的劫匪不知道這神神叨叨的小家夥究竟是個什麼路數,乍然見她抬頭,眼神放光地盯著他們,頭皮一緊,下意識先哄了起來。
“彆激動彆激動!”
有劫匪在負責寫字那人的肩上重重拍了一下:“這家夥平時就是個精神不太正常的,您彆往心裡去!”
“對對對,他現在已經不瘋了,”有人將筆撿了起來,囫圇塞到了寫字之人的手裡,“您還想要寫點什麼?雖然字跡難看了點,但他會努力好好寫的!”
寫字之人恨恨瞪了周圍的同伴一眼,又看向小家夥身後那幾個虎視眈眈的男子,忍辱負重地低下了頭,破罐子破摔:“你——”還想寫什麼就快點說!
早些寫完,好早些把這瘟神送走!
隻是……
這處山頭也不能再住了,他們得儘快搬走。
可惜了他們蓋了這麼久的房子,還有種了那麼長時間,還沒到成熟季節的果子……
還沒等心底的思慮落下,就見有一雙肉乎乎的小手突然出現在視野中央,緩緩前伸,最後直直落在了他置於桌案的手背之上。
“伯伯,”小魔鬼操著她那軟軟糯糯的嗓音,“不要在意外界的聲音,你已經很棒啦!”
在場眾人:“……”
在場眾人:“???”
這小家夥是不是抽風了?!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古怪。
先前開口哄小家夥的劫匪目瞪口呆,狐疑的視線在小家夥和衛行的身上來回掃視,最終落在了窗外漆黑月夜的虛空之中。
怪不得出現幻覺了呢。
原來此時本就是該陷入熟睡的時間。
了塵幾人的表情要比劫匪們好上許多,但也十分有限。
小家夥的爆料活動還沒有正式開始,關於她正小心討好的這人,他們也一無所知。
但……
幾人的眼神順著兩人疊放在一起的雙手,緩緩上移,定格在那人一臉驚恐的表情之上。
總歸,他也就是個被小家夥判定對明澤帝有用的人才,但若放入英才濟濟的朝堂之中,也不過是泯然眾——
【這幾個伯伯,可是北銘的人哇——】
“噗——”
“咳咳咳咳咳咳!!”
鐘承望和了塵一個呼吸沒能喘好,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劇烈地咳了起來。
什麼北銘?
哪個北銘?
是他們這幾日都聽得快要耳朵長繭的北銘嗎?!
這可不是泯然眾人了,這太突出了好嗎?!
突出到,他們下意識就想要一鐵鏈甩過去,將這群人全都牢牢套住!
胥九下意識握住了腰間的長劍,一雙鷹眼倏而變得鋒利且危險。
北銘的人竟然也敢跑到他們大瑞境內撒野,還住在離京城如此接近的山上!
還當攔路的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