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校長很顯然非常了解王雲霄團夥的脾氣秉性,當天晚上就在他們宿舍門口專門安排了一個保安,把狼牙棒橫在門口,除了上廁所之外任何理由都不允許外出。
第二天清早,班主任左手拎著一桶鹹菜疙瘩配窩頭,右手抱著一摞書,咣當一腳踢開了宿舍門。
“每個人每天兩篇六百字命題作文,十篇閱讀理解,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出去!”
班主任很生氣,自己啥都沒乾,老老實實教書,早上剛來就被校長拎進辦公室訓了一頓。
你讓我管?我怎麼管!這些半大小子正是皮糙肉厚的時候,打不疼揍不動,一個個又沒爹娘,你讓我咋管教?
誰想來管,誰能管,我退位讓賢好不好!
油條盯著那堆書本打了個哆嗦,連忙舉手:“老師我想做數學卷!”
“你想都不要想啊!”
班主任冷笑:“拿數學卷來讓你們互相抄答案麼?做你的春秋美夢去吧!”
王雲霄按住油條,問道:“老師,班長怎麼樣了?”
“問那麼多做什麼?從今天開始,你們就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宿舍裡麵,哪兒都不許去!”
班主任想了想,又對王雲霄說道:“你給我做個保證。”
王雲霄趕緊點頭道:“我保證!打死我們都不出去!”
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到警告了。
從周校長,劉護士和班主任的態度上可以判斷出來,沈浩文這事應該沒那麼簡單。
俗話說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人家出於好意三番五次提醒你,你要還是蠻不在乎一意孤行。
那就不是勇敢,而是智障。
熱血上頭的年輕人確實很難區分出這兩者的差彆。
但王雲霄的頭腦很冷靜。
我連個係統都沒有,吃飽了撐的出去浪。
從早上開始,校門口就沒安靜下來。
先是那天晚上來過的軍用大卡車,跳下來許多灰軍裝。
然後又開進來好幾輛小汽車,也不知道是什麼人。
沒過多久就聽到樓下一個女人憤怒的咆哮:“我的兒啊!我可憐的兒啊!你們這是什麼學校啊!你們想要害死我兒啊!”
這女人的聲音穿透力太強,估計就連教室裡的學生都聽見了。
不過她也就是嚷嚷了這麼一嗓子,然後就再沒了動靜。
王雲霄湊在窗台邊偷聽外麵的動靜,沒過多久就聽到咣當一聲巨響,一個人影從樓裡橫飛了出去。
應該是被踹出去的。
這一腳踢在他腹部,把他整個人都踹成了一個凹字形,飛出去二十多米遠,在操場上翻滾了十來個跟頭。
這要擱普通人身上,那都不用考慮什麼全身粉碎性骨折的問題了,得考慮用什麼工具鏟起來更方便一些。
然而那個被踹出去的人居然還沒死透,居然掙紮著爬起身來,朝著教學樓的方向咬牙切齒地喊道:“霍青陽!彆以為你能隻手遮天……”
他話還沒說完,霍青陽已經來到他麵前。
王雲霄都沒看清楚霍青陽是怎麼走過去的,隻見人影一閃,他就已經出現在那人麵前,抬起腿衝著那人褲襠又是一記大力抽射。
然後他們就再一次欣賞到了完整的空中飛人表演。
那人哐當一聲墜落在校門口的小汽車上,硬是壓癟了一輛小汽車的頂棚。
沒一會兒,就看到教學樓這邊灰軍裝烏央烏央地押著十幾號人走出來,看上去應該都是早上坐小汽車來的人,也許可能是保鏢,一個個都被揍得鼻青臉腫,衣衫不整。
有人抬著擔架,上麵應該是中槍的沈浩文,後麵跟著一對男女,那女人還在嗷嗷地哭,但再也沒有發出剛才那種穿透天際的刺耳高音了。
“這沈家背景不一般啊……”
油條趴在王雲霄耳邊小聲嘀咕:“你說也奇怪了哈,這種大少爺不去好學堂念書,怎麼跑咱們這兒來上學了?”
王雲霄微微點頭,深以為然。
清河中學確實算得上是天門市為數不多的重點中學之一,但那是以前。
就現在這狀態,能讓原來的學生保持學習熱情就不錯了,你還想有什麼教學質量?
那些上流社會的富家子弟,有什麼理由非要跑到這地方來讀書?
是這裡的老師私下裡傳授九陰真經,還是食堂的棒子麵窩頭比外麵更香甜?
沒道理麼……
王雲霄其實很擔心自己穿越到那種,一睜眼就看到校花前女友給自己戴綠帽,然後張家三少李家四少排隊衝上來送臉的世界。
原本他都已經鬆了口氣,現在看到這場麵,忍不住又有些懷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