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後座,輪椅收納進後備箱。
她仍然沒好臉色。
“大哥哥,壞心眼呢。”
“我什麼壞心眼?這是一種無私幫助好吧?”
“小夜,都能想到,大哥哥想到她站起來,不甘心但又隻能叫爸爸的樣子。然後,會哭。”
“……胡說,我單純同情而已。”
“大哥哥,嘴巴咧到耳朵根了。”
“這世上隻有裂口女沒有裂口男。”
“……”
小女孩有名字。艾薇兒·拉維尼。
她不明白,為什麼要選壓根就沒出屋子的自己。對外界不抱有希望的她,也從未想過能有什麼希望。即便是好人,也不會喜歡有缺陷的自己。
如果是壞人——
“喂,你可能有點小看你未來的父母。”
“想在我們麵前跳車,不可能的。”
身手似乎非常好。
怎麼樣都無所謂,反正,人生都糟糕到這種程度。還能有多糟?
9月6日。
晚。
怎麼治療呢?
神經完全壞死,肌肉也早就萎縮。理論來講,除非重回肚子裡再生一遍。
但夏夜有個盒子。
被切下的一部分尾巴肉。到現在也活著。
“你們要乾什麼?!”
艾薇兒根本就不信夏夜是醫生,盯著那在盒子裡稍稍蠕動的東西更是害怕的不行。
“你們……”
麻醉藥發生作用,她掙紮的力氣也越來越小。眼淚在此時終於從臉頰滑落。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的一生要這樣悲慘。
“放心吧,這是在完成賭約。”
“還有,之前你說我是煉銅癖,誰是啊?!”
“你媽媽早就成年了。”
最後隻聽到這樣的話。她覺得,會死掉。
在這麼幽暗恐怖的地方,經曆惡心的事死掉……好像,很配自己的最終歸宿。
9月7日。
早上。
艾薇兒做了噩夢,夢見男人挖掉了自己的器官。惡狠狠的笑,又要挖眼珠……嚇醒了。
坐起來。
……
坐起來?
……
“我怎麼感覺是你在放水?”
“沒有喔,大哥哥都接住了。”
“就是因為都接住了才奇怪,不論我怎麼歪你都能接回來到我剛好能接住的範圍。”
她聽見聲音。
庭院裡,蘇明在和夏夜正在打羽毛球。
他此時沒揣著美工刀,體力沒加成……能和夏夜打的有來有回?
不是夏夜放水,騙鬼呢?
蘇明聽到動靜。
回過神,見到昨天還桀驁不馴的艾薇兒,踉踉蹌蹌扶著落地窗,出來。
她走下階梯很費力。居然選擇爬下來。
“這是乾什麼?”
蘇明放下球拍,在她差點滾落時扶住。
“不是夢?”
她聲音顫抖著。
“當然不是。不過你還需要一段時間康複訓練,直到重新習慣有雙腿。”
“怎麼樣?現在該心甘情願叫我一聲爸爸了吧?”
“……不用管我。讓我……一個人坐一會。”
“?”
“也行。”
蘇明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既然都這樣說了就讓她坐在庭院邊上也沒事。
多久呢?
艾薇兒就木訥的望著蘇明和夏夜繼續打球。
然後,忽然無聲的淌眼淚。
放下球拍,蘇明和夏夜一起蹲在她麵前,摸摸頭。
“我怎麼可能……還可以……嗚啊!”
她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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