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6日。
深夜。
“轟……”
地麵震顫，比以往更強烈。
處決洞又久違的出現。
“嗚，朵朵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哥哥。”
而且出現的地方是酒館。
如非蘇明反應快，第一時間跑去把老板娘和朵朵拉出來，肯定已經隨著成廢墟的酒館一起下墜。
“小哥終於也對人家英雄救美了，接下來人家不會像朵朵一樣暈過去，隻會……”
不同於抖個不停抱著蘇明一直哭的朵朵，老板娘倒是一副見慣的表情。
“畢竟在這的每個人隨時都可能會死，所以才說小哥要放開一點才好。”
“小哥的肌肉真有力呢……同時抱著人家和朵朵也健步如飛。”
“……”
圍觀的人很多，派蒙也火急火燎的趕來。
1月17日。
淩晨。
紅燈區包間。
“沒必要拖了。今晚就徹底把瑪瑙區拿下。”
派蒙深吸香煙，望著蘇明。
“……”
也明白他的心情吧？
假如換到瑪瑙區就不會發生處決，不用擔心哪天熟悉的人莫名其妙的死。肯定是越快越好。
“嗯，出發吧。”
“該看到傳單想好站隊那邊的也該想好了，剩下的就隻有進攻。”
蘇明掐滅煙蒂，起身拿風衣。
“比比看誰先到瑪瑙區行政中樞。誰輸誰回來自罰十杯，不……你這家夥要自罰一缸濃度最高的酒。酒量簡直是怪物。”
“……”
有沒有一種可能，不管是十杯還是十缸，都沒啥用？頂多是尿急。
1月19日。
晚。
瑪瑙區商業大街。
和多瑪自治區完全不同，這裡不存在用泥土堆砌的房屋。最次也是青磚。
大街小巷都不存在乞丐。大部分人都是衣冠得體，就算不是權貴……至少也是個小商人。
皇都是有正規軍駐紮在這裡的。
“……”
到處都是戰鬥之後殘留的屍體。
蘇明想到史書裡記載的幾萬或者幾十萬部隊兵戎相接，沒經曆過以生死為論的戰爭，會覺得沒有幾萬人都是小戰爭。
但實際上僅僅是雙方加起來有上千人，就已經完全聽不清哪是哪，誰要死了……誰挨了刀或者被鳥銃打了一槍。
1月20日。
早。
皇都的正規軍裡沒有如蘇明這樣領頭的‘大將’。
頂多十幾個會用點火球法術之類的菜雞。他們一死，正規軍的士氣越發低迷。
“我誓死效忠羅紮利亞……噗呲。”
寧死不屈的勇氣值得讚賞，但派蒙顯然不會像電視劇裡和那些人多廢話。
他已經殺紅眼了。嗯，他的心腹死了一個，其他熟悉的手下也死了不少。
處決掉到最後也不願意投降的，還有上百個放下武器脫了盔甲投降的。
1月20日。
中午。
手無寸鐵的原瑪瑙區住民被派蒙叫人趕到廣場。
“積極順應我們政策的，可以至少保留原有資產的80。”
“虛與委蛇，陽奉陰違的……那，就是下場。聽過我名字的人都清楚，我這個人向來說一不二。”
“……”
派蒙有做大事的潛力。蘇明隻是簡單說了說不急於侵占這些人的資產來重新分配，先溫水煮青蛙讓他們放下戒備。還有周樹人先說砸開房頂再說隻打算開一扇窗的折中理論。他自己便舉一反三演講到這種程度。恩威並施。
所以，正規軍隻有這些歪瓜裂棗？
1月22日。
即便蘇明已經說過以戰養戰，先一邊確切通過瑪瑙區補給，一邊再想去皇都的事。
“我想乾死他們。”
“這口氣已經憋了很多年了。”
“……”
但派蒙沉不住氣。可能，還是因為昨天兵戎相接死了太多兄弟的緣故。
“如果你一定要我在這修整好再去，我會聽。畢竟你比我有頭腦。”
“……”
也不一定修整完再進攻是最好的。
如果占領瑪瑙區皇都都隻是這種反應，或者根本沒實力再反撲。一鼓作氣趁著士氣高漲的時候占領皇都也未嘗不可。
不過，在那之前最好再做點有意義的事。
1月22日。
下午。
瑪瑙區廣場。
原本隻能在神殿活動的聖女站了出來，前任聖女和現任站在一起。共同摘下麵紗。
“女神……根本不存在。”
“我們也從來聽到過夢裡的啟示，都是騙人的。”
“……”
“不管多努力祈禱都沒用，我們的作用隻是在頻繁發生地震後，從處決台跳下去……謝罪。”
“……”
效果拔群。
原本不是鐵板一塊的多瑪自治區這下誰也不想在最底層呆，在能一直不用擔心死的選擇麵前，還有誰想呆在下麵？
1月22日。
晚。
酒館毀了，派蒙特意在瑪瑙區找了新的酒館給梅妮小姐。
“我已經沒有遺憾了。”
“但是……能不能在我找到新歡之後，再和師娘上床？”
“……”
蘇明很想說，真沒那想法。
“我不想到酒館的時候，隻能又站在門口聽你們的聲音。等我有了新歡，就無所謂了。”
但架不住派蒙真誠的視線。
td。
說的這麼奇怪，什麼聽你們的聲音？
那隻是正常的聊天，這家夥表白被拒絕之後不敢進來而已吧？搞的像苦主一樣。
1月22日。
深夜。
“梅妮小姐說……還沒收拾好。”
“……”
“我、我可以和哥哥還有薑姐姐一起住嗎？”
“……”
除了要薑夢瑩站出來表明神殿隻是幌子以外，她的真名也讓朵朵知道了。不用再以娜塔莎的假名活下去。
所以說，派蒙找的那酒館如果蘇明沒記錯，那是比多瑪自治區要大一倍，空房間起碼有三四個，而且都收拾的很整潔。不可能沒有朵朵的容身之所。
1月23日。
淩晨。
“為什麼薑姐姐……這麼熟練？”
“……”
朵朵隻用了一句話，讓原本很平靜的薑夢瑩也雙頰染紅。
“嗯……經常被使用的話……就會熟。”
什麼叫經常被使用啊？
“哥哥……好像又變高興了？”
“……”
真的，不用看到什麼都滿臉通紅的說出來。
1月25日。
天沒亮，足有千人的隊伍已經在往皇都走了。
原本沒這麼多，是因為前天薑夢瑩出來說了神殿是謊言的事，有不少多瑪自治區的人自發拿起武器跟著一起來。
“推翻羅紮利亞！”
“狗娘養的……拿老子的錢，騙老子這麼久？”
“也該讓我們在好地方住住了。”
“……”
嗯，士氣前所未有的高漲。在這種環境，恐怕就算是個孩童也會被感染到同仇敵愾。
1月25日。
中午。
事情遠比蘇明想象的順利。
皇都是空的。權貴走不知名的小道跑了，隻留下唯一的將領守在那。
“我得到的命令便是任何人不得入皇都一步。”
“……”
明明知道身後沒有任何人，該守護的都跑路了，那男人還是站在那。
“就是你們把光頭殺了？站出來，我倒想會一會。”
更也許，他不是愚忠。隻是想見識一下高手。數千人對峙，但隻有蘇明和他站出來，在兩隊人之間。
一邊是階梯之下，一邊是階梯之上。正好有個轉盤台，可以臨時當擂台。
“就是用這把奇怪的刀殺了光頭？是魔力嗎？”
他的視線緊盯蘇明手上光暈衍生出半米的哲學之刃，也抽出腰間的劍。
一般而言蘇明都懶得廢話，能一招秒絕對不多一個動作。
但這家夥好像不會魔法。隻是體術。
“你應該沒拿出全力，你會用魔力吧？不然不可能打得過光頭。”
“他是劍聖。”
“……”
“能用下三濫的魔力，就能被稱作劍聖，在我看來……倒是遠遠不及你。謝謝你的尊重。但不需要，請拿出全力。”
說實話，蘇明還挺想說服他過來做事。
但奈何這家夥是真的劍癡。劍術確實厲害，對上用刀術加成之後的蘇明隻落一點點下風。如果拿的不是哲學之刃，說不定處在下風的會是蘇明。
“如果你們會新寫一本記載冊。”
“請寫，我擋到最後了。輸給同樣擅長用兵器的人。”
“……”
他一死，身後那些正規軍即便士氣低迷的衝過來也翻不起多大風浪。太狼狽了，有人在往前衝，有人去拿著武器偷偷後退、就這種打法哪怕是一千人麵對一萬人，也能贏。
“蘇明老大！”
“威武！”
“蘇明老大!”
“威武！”
“……”
這還是派蒙教的吧？原本就那幾個心腹這樣搞，現在上千人一起……算了，拋開彆的不談，士氣肯定是更高漲了。
“我越來越好奇你是從哪學的這身本事。用刀一流，魔力也是一流。”
派蒙拍了拍蘇明的肩膀。
“我更希望是一個女人對我好奇，而不是你這樣膀大腰圓的男人。”
“知己知彼百戰百贏。你說的。”
“情敵為什麼會希望對方對自己知根知底？”
“……媽的，你果然對我師娘有興趣！”
“……”
所以說，人都是這樣？說一萬遍的真相就是要懷疑，偏偏變成信以為真的謊言隻說一遍就信。
1月25日。
下午。
爬上通往皇都的階梯，遇到肯放下武器脫了盔甲的，通通綁起來。留下一隊人看守，遇到打算反抗的。
“噗呲——”
也沒必要再講廢話。
就結果而言，羅紮利亞公國高層就是一盤散沙。
“嗚……從、從你們殺了劍聖之後，就一直都是人心惶惶。”
“大家都在說羅紮利亞要完了……”
“……”
跪在蘇明麵前的權貴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出真相。
之前讀檔殺掉的光頭，真是這國家最高的戰力。說真的，太菜了。
1月25日。
下午。
皇都最中心的大殿。
原本該是有些肥胖的皇帝坐的位置，蘇明坐在上邊。
“喂，該我坐坐了吧？”
“……”
再換成派蒙坐。
再和他對視。
“不如娼館包間的沙發坐著舒服。”
幾乎是異口同聲得出結論。
身材臃腫的國王跪在麵前，大氣都不敢出。
至此，叛亂已經沒了……剩下的是新的國度開啟。今天就是新的國慶。
“明天把他推出去斬了，然後你來登基吧。”
派蒙走下座位，仿佛理所當然一樣開口。
“我不喜歡這種位置，開個娼館和酒館才是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