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陰鷙地俯視著院中丫鬟婆子訓話:“祺月居的任何消息絕不允許露出分毫,若是夫人消息被泄露,本王絕不輕饒!有一個算一個通通杖斃!”
“喏”
朱謹雖然刻意放低了聲音,可站在窗後的沈月依舊聽了個七七八八,
交疊在小腹的手指纏繞在一起,
她透過朦朧的琉璃窗看著朱謹背影,眸色冷凝。
傍晚,聽風將沈月被抓的護衛統一集中在旁邊院落,請沈月站在高處查看,
“爺吩咐,他們雖說是出了大獄,但隻能在京郊彆莊替您看護院子。”
杏眸眯著眼,沈月一個個看過去,轉身盯著聽風,冷聲道:“趙斌呢?為何不見他?”
“這”
聽風瞄了眼沈月難看的臉色,為難道:“爺說隻答應過你放掉護衛,可沒說連著護衛首領一同放掉,莫不是屬下理解錯了?要不等爺回來屬下再問問?”
護衛,護衛首領?
嘖嘖,朱謹擱這兒跟她玩兒文字遊戲呐!
舌尖抵著上頜,沈月指甲扣撓著袖口的繡線,眼底掠過一抹譏諷的笑意,
沒有朱謹的授意,聽風也不會這樣做,歸根結底,還是朱謹防著她利用趙斌向外界送信罷了。
沈月一言不發,反而低低笑起來,聽風心中忐忑,
麵前這位祖宗可是爺的心肝寶貝,若是她記恨自己吹吹枕頭風,他也沒有好日子可過,
聽風握住刀柄的手鬆了又緊,猶豫著補了一句:“夫人不用擔心,趙護衛如今被安頓在妥善的地方,除了不能自由走動,吃住皆是上好的。”
“挺好。”
沈月勾唇淺笑:“勞煩風護衛將他們送到京郊彆莊。”
接下來幾日,太後壽宴即將舉辦,朱謹忙得腳不沾地,卻依舊會每晚來祺月居坐一坐,陪沈月對弈釣魚,溫柔體貼。
沈月也仿佛放下心防,安心將養起身體來,再沒問過高仲和趙斌的事情。
涼風習習,樹葉漸漸染上緋色,
凝香抱著披風站在沈月身後,陪著她釣魚:“姑娘若是覺得冷了,我們就早些回去,這秋風看似不涼,吹久了也會頭疼。”
“凝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日是太後壽宴了吧?”
沈月盤腿坐在蒲團上,瑩白如玉的手指捏著魚竿,麵色平靜。
她之前盤算要在壽宴前讓沈毓婉失去腹中依仗,卻不想陰差陽錯錯失良機,
依著太後的性子,定然會在壽宴公布寧妙雪和沈毓婉腹中孩子的身份,替他們提前造勢。
過了今日,沈毓婉就是玉曜親王側妃,親王遺孤的母親。
也不知宋敏和沈崇文得知了這個消息會如何?
“姑娘擔心大姑娘得勢後會報複您?”
凝香望著沈月的表情頓時猜出她心中所想,低聲寬慰道:“事到如今,我們能做的也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衝攝政王對您的看重程度,想來不會讓人傷到您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知道呢。”
沈月並不如凝香那般樂觀,沈毓婉的性子她再了解不過,
她在自己手中吃了那麼大的虧,定是無時無刻都想著怎麼殺了自己,
之前沈毓婉腹中孩兒月份尚小,她隻能隱忍,如今一旦太後將她們的身份宣告,沈毓婉便有了天然的護身符。
再有,沈毓婉每次都能絕境逢生,邪門得很!不趁著沈毓婉羽翼未豐之前殺了沈毓婉她始終放心不下!
魚竿抖動,沈月呼出一口鬱氣,借著提杆時的水花撲騰聲,低聲問道:
“之前我讓你觀察院中丫鬟可有異常之處,如何?可有何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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