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本王這還是頭一回見著奴隸趕主人的。”
奴隸,
沈月眸光微凝,望著拓跋靖臉上欠揍的表情手有些發癢,恨不得一巴掌糊上去,
可如今不行,她的逃跑已經激怒了拓跋靖,這會兒不適合橫生枝節,
指尖屈了屈,她垂眸盯著地麵“三王子的苦肉計想來收獲頗豐。”
“何以見得。”
拓跋靖換了個姿勢,手撐著額頭示意沈月繼續說,仿佛逗弄新鮮玩意一般。
沈月咬了咬唇,將心中猜測說出“王子從進門開始,心情就不錯,還有心情同我開玩笑。”
也恰恰是因為拓跋靖心情不錯,她才有膽子出聲,想要將話頭的主權搶握在手中,
與其給拓跋靖機會讓他對自己問罪,不如自己先打開話頭,將拓跋靖想要的一麵展現出來,
隻要她對拓跋靖還有用處,拓跋靖就不會傷她,最多就是在精神上折辱,用以發泄。
“既然王子的苦肉計已經成功上可汗對你憐惜,可有想過如何讓可汗快速對二王子生出芥蒂?”
沈月的想法自然瞞不過拓跋靖,可沈月猜的不錯,他現在還真舍不得傷了這個寶貝,
拓跋靖起身到門口,吩咐人把守,不允許讓任何人進來後,重新坐到沈月麵前,轉動匕首指向凝香,對沈月道“所說,若是讓本王高興,本王就免去你這個丫鬟的出逃之罪。”
心中沉重,沈月斂眉,強迫自己鎮定“王子總要將謀劃先告訴我。”
她得知道如今的局麵,和了解拓拔靖下一步的動作,才能從中找到突破口。
沈月主仆的性命如今都捏在拓跋靖手中,他自然不怕沈月背叛,遂將始末告知,
“那日本王帶人在鏡湖,拓跋宇的人趁夜偷襲,本王假借不敵,趁亂派人將所有的糧草點燃,而後假意搶救糧草無果後撤退被追殺。”
拓跋靖唇角勾起一抹冷意,意味深長的望著沈月道“本王本欲假裝潰逃轉道,卻不想方向恰恰與你逃跑的方向相同,遂順手將你一同帶回,”
原來拓跋靖會出現在大荊城附近,是因為這個原因,
怪不得她想破腦袋也沒能想出拓跋靖不顧大局去追她的理由,
原來竟然是湊巧嗎?她的運氣還真是差呀!
沈月唇角漾出一抹苦澀的笑,呼出一口鬱氣後,打起精神聽拓跋靖繼續說,不放過任何一個字。
“本王重傷,在追殺過程中被巡邏的隊伍發現,帶回營帳,”
拓跋靖撥弄著鋒利的匕首,表情玩味“父汗今日找本王過去同拓拔宇對峙,在拓拔宇反駁後,他拿出了證據,最終就是,拓拔宇被禁足。”
說到拓拔宇的懲治結果,拓跋靖眼底劃過一抹殺意,
拓拔宇險些要了他的命,他的好父親卻隻是禁足而已,
他的命還真是低賤啊!
薄唇劃出自嘲的弧度,拓拔靖挑眉望向沈月“事情就是這樣,這個關頭,拓拔宇的人定然會替他求情,讓他儘可能的立下軍功。本王等著,等著他們拱火。”
拓拔契年紀越大對權力的掌控越發強勢,一旦拓拔宇的人去替拓拔宇求情,拓拔靖契便會覺得拓拔宇在挑釁他的權威,忤逆他的話。
拓跋靖說完,靜靜看著沈月不再出聲,
寂靜的營帳內隻剩下輕輕扣撓的動靜,以及清淺的呼吸聲。
堅硬的紋路劃過指腹帶著些許癢意,沈月粉白色的唇瓣緊抿,眼尾微垂,
“王子在可汗跟前有多少心腹?”
沈月的問題太過刁鑽,拓跋靖沉默片刻方才應答“說的上話的不多,也就六七人。”
“夠了,”
沈月眉間的褶皺漸漸消失,舒緩的眉目透著柔美,她輕啟粉唇,自信道“王子若是信我就不需要等,倘若那些人是王子的後手,無人知道他們是王子的人更好,”
她目光冷凝,輕笑“王子隻管讓他們出言替二王子說話,直言二王子是拓拔部落的希望,萬不可因為兄弟之間的打鬨而影響了二王子的前程,隻要是類似的話便可。”
拓拔部落中支持拓拔宇的人本就有半數,如今再加上拓拔靖的人,幾乎有三分之二的人都站在拓拔宇那邊,
沈月唇角上揚,再度叮囑“最好是將拓拔宇的重要性說的厲害些,比如將士擁護,大臣欣賞。”
沈月說的極其直白,拓跋靖瞬間就想明白其中關竅,
將手中匕首插會靴間,他起身,讓人將凝香帶下去
“你有逃跑的前科在,本王總歸要留一手的,這個丫鬟就當是你壓在本王手中的信物,一旦你再次出逃,本王會立刻將這個丫鬟處死。”
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成拳,沈月低著頭,淡漠道“我知道了,但是你要保證如我們之前約定好的一般,她不會被欺負,要定期給我探望她的時間。”
“本王可比你言而有信多了。”
凝香被拓跋靖的侍衛帶走,營帳內隻剩下沈月和拓跋靖二人,
該談的正事都談完了,沈月獨自蜷縮在一旁的小榻上,看著女婢將熱水藥物送進營帳,
拓跋靖毫不避諱的褪去外衫,露出裡麵被膿血浸透的白色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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