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爾丹領命離開,拓跋靖在營帳中心神不定的轉了兩圈後,也緊跟著離開,留下沈月一人關在營帳中。
傍晚時分,營地中出現大軍出動的動靜,
服侍拓跋靖的女婢陡然掀開厚重的簾子,手中捧著幾條長長的白色皮毛,
“居安姑娘,這是王子吩咐給你的。”
“放這兒吧。”沈月嗓音淡淡,
放在腳腕銅環的指尖頓了頓,眸光閃爍,
女婢走後,她從袖中重新抖出細長的鐵釘,對準腳腕上的銅環連接處,繼續摩擦,
*
星城,兩軍對壘,
趁著夜色,朱謹站在高處朝星城望去,城牆上篝火明亮,城中卻鮮少有燈火亮起,
透過昏暗的篝火,隱約能看到來往巡邏的番邦蠻夷,
正看著,身後聽風陡然靠近,嗓音難掩焦灼,
“爺!軍中出現一主動獻身的番邦探子,說是居安夫人有封信給您!”
一條消息中,透露了兩個讓人震驚的點,番邦的探子已經滲入軍營,不僅滲入還能同番邦通訊,大戰當前,怎麼能不讓人焦慮。
朱謹劍眉緊蹙,大跨步朝著營帳走去“將人帶進來,本王親自審問!”
“已經讓人秘密將他送到爺的營帳了。”
聽風跟在朱謹身後,言簡意賅的將探子出現的場景告知“他作為士兵突然出現在您的營帳外,我的人便將他控製起來,沒成想竟然是特地來挑釁您的!”
營帳簾子掀開,一高大男子被捆著壓在正中,若不是他主動交代,根本看不出這人與番邦有何聯係。
鎮西軍大多都是邊疆的孩子,對番邦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又怎麼可能成為番邦的走狗,
朱謹大刀闊斧的跨坐在椅子上,眯著眼細細打量,
這人五官同大景人有**分相似,但是仔細看去,他的鼻梁眼窩要比大景人更深一些,
“你母親是大景人?”
前些年,番邦蠻夷沒少擄走大景的女子,麵前這個人,更像是番邦蠻夷同大景女子所生之子,
都說兒肖母,所以這人才能偽裝成大景人混入軍營之中!
心中有了猜測,朱謹臉色越發沉重,
若真是這樣,想在軍營中找出其他的探子,格外艱難。
“攝政王猜的不錯,我是阿爹同大景奴隸所生,”
那人提起出身神色冷淡,顯然不想同朱謹多說其他,他下頜指著胸口衣襟冷冷道“我今日為我家王子送信而來,信就在裡麵。”
朱謹朝聽風看去,
聽風了然,上前從男人胸口摸出一個牛皮包裹,拆開,確定隻是普通信件沒有威脅後,聽風方才將信件呈到朱謹麵前。
“爺,請過目!”
“將這個人壓下去,仔細拷問,務必要問出與他接頭之人。”
朱謹冷聲吩咐後,接過聽風呈上來的信件打開,熟悉的字跡讓他瞳眸震動,
相識之時,沈月投名狀用的就是同他相似的字跡,可再往後,她為了同自己撇清乾係就再也沒用過了。
如今再次看到,他忍不住伸出指腹摩挲墨跡,勾唇淺笑,
“時間過得真快。”
感慨隻是瞬間,他捏了捏眉心,收斂心神朝著信上內容望去,
初看隻是一封情報信,可依著他對沈月的了解,
沈月定不會因為這封信特地用了這個字跡,定然是有什麼隱藏的消息,想通過信件傳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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