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彆宴,沈月準備在涼亭之中,
碧綠的荷葉連接成片,陣陣蟬鳴衝淡夏日煩悶,
幾個小菜,一壺清酒,一如當初初見之時。
許是快要離開,沈月心情變得輕鬆,整個人也不再透著病殃殃的懶散,
沐傾雪和朱謹望著這樣的沈月,心情複雜,
“站在那兒做什麼,快來。”
宮人早已被屏退,沈月鬆散地衝站在岸上的二人招手,
明媚的笑容看得人心中發軟,
沐傾雪先回過神,小跑到涼亭中挨著沈月坐下,撐著額望著沈月,眸光深邃:“居安今日氣色好了許多。”
“是嗎?”
沈月挑眉,唇角上揚:“哎呀呀,怪不得古人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來果然如此。”
後趕來的朱謹聽著這句話,隻覺得紮心,
他因為沈月要離開食不下咽,而這個狠心的女人卻恨不得敲鑼打鼓,對他沒有半分不舍。
他麵色幽怨地坐到沈月另一側,端起酒杯一口灌下,從袖中拿出一塊墨色玉牌推到沈月麵前,板著臉道:
“這皇宮再不得你喜歡,也是你飛累了能停歇的地方,外麵再好,也無人相依,這令牌你拿著,隨時可以進宮,隨時可以見我。”
沈月捏著玉牌翻看不語,
沐傾雪瞄了眼朱謹,輕笑一聲附和:“人心生來便是偏的,若是有人欺負了你,或是惹了你不高興。你隻管拿著他進宮來找他,或是我。隻要我活著一天總不能讓彆人將你欺負了去。”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再拒絕反而顯得生疏,
沈月挑眉,利索地將玉牌係到自己腰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她端起酒杯,對著左右兩側敬了一下,正欲喝下,兩邊胳膊分彆被兩人按住,
朱謹皺眉:“你正調養身體,這酒最好還是不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