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跟他們同流合汙,還有人有這樣的正義感,麵對不公沒有做沉默的大多數。
這不該高興嗎?
我們做警察的目的是什麼?
就算後來是為了其他各種各樣的目的,但是大家最初的想法,是不是都是抓壞人,伸張正義。
眼下就有人沒忘記這個初心,說明我組建的這個分局,未來是有希望的。
陳晉,去做事吧,彆忘記做警察的初衷,權力是衍生品,利益也是衍生品,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隻有你自己最清楚。
我現在不分管政法,也沒穿警服,你不用管我的想法,按照規矩和程序去做事。
這個電話是省委副書記,政法委李書記的秘書的電話,我會把詳細情況和李書記彙報。
有結果了,你直接向他的秘書彙報情況,記住,我隻是一個監督你的群眾。”
祁同偉珍而重之得把這封單獨給他的舉報信裝進了抽屜裡。
陳晉聽到這番話,也是又驚又喜,喜得自然是祁同偉讓他直接和李書記的秘書彙報工作,這算是讓他搭上了天地線,也是祁同偉顯示自己不分管政法,不會主動插手的意思。
這年頭,能像祁同偉這樣灑脫放手權力的人,已經很少了,多少人退而不休,比如漢東的陳岩石,在後世退休那麼久了,還在養老院搞什麼第二檢察院,四處舉報,動不動就打電話給省紀委,省政法委,也就高育良為人寬厚,還搭理他,要不是有點養子名分的沙瑞金到了漢東來當一把手,根本就沒有人搭理他,一個渴望影響力,渴望關注,渴望名望的退而不休的老頭。
祁同偉明明是升官,按照一般領導的路數,肯定就當上公安分局的太上皇了,人事要繼續插手,重大事項也要繼續插手,辦理案件也要過問。
這不是誇張的手法,而是事實存在的情況,領導們總會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主管的單位就是自己家的自留田,哪怕離開了崗位也要多去幾趟看看,問問。
實則失去對組織原則的敬畏就是從這樣家天下的想法開始,祁同偉所謀甚大,他的未來不可能局限於一個局,一個區,所以他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
反過來講,祁同偉也想過如果他現在也五十幾歲了,毫無上升空間了,那他是不是會對一時的權力,一時的名譽更加看重呢,這不得而知,很多領導乾部都是參不透這些東西,其實可以理解。
不過眼下,祁同偉對於手上的權力看得很透,儘量不會手長去乾預公安分局的工作了,同時他也想到了一點,那就是繼續住在公安分局的家屬院,隻怕不是很合適了。
這種情況和一些老乾部強占單位家屬院,在職的乾部沒有房子分也是一個道理,既然出來了,那就退得乾乾淨淨,健身房偶爾去幾趟沒關係,但是這個房子是得退掉了。
想到這個,祁同偉就打算明天開始搬走,但是先得找到一個住的地方,於是祁同偉抓起了座機話筒。
“喂,哥,區委家屬院那邊還有房間嗎?”
“乾嘛,你想搬這裡來嗎?公安分局的宿舍我記得挺大的啊,就算小章過來都能住。”
“唉,發生了一點事情,明天上班跟你細說。
總之啊,既然已經從公安係統出來了,再強行占著房子,會給其他同誌樹立不好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