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此一生,無論做什麼,但求一個無愧於心。”淩陌披著銀色的狐裘,站在長廊下,看著圓月掛在天際,冷聲道:“四皇子該走了,再留下去,陛下怕是要連你一起起疑了。”
司徒烈聽到她如此不客氣的話,麵色微惱,仿佛被踩了什麼狐狸尾巴,粗聲大氣道:“老子稀罕待在你這個病秧子府裡。”
說完轉身就走。
“果然是軍營裡的痞子,說話這麼難聽!”小荷被淩陌寵壞了,談論起皇子不見敬重。
淩陌假意生氣嗬斥:“莫要如此口無遮攔。”
“知道了,知道了,大人還是快進去吧!之前是誰說的吹不了冷風,一吹就要臥病多日的!我嗎?我嗎?”
被小丫頭不客氣推進房間,淩陌無可奈何喝了一大碗苦藥,奈何身子實在不爭氣,第二天還是發起了燒。
迷迷糊糊的。
感覺自己忘了什麼事,但是病來如山倒,她直接病臥多日。
宮裡收到消息,以往早就會派來禦醫,此次卻沒有任何動靜。
暗地裡觀察的各個勢力越發確定——宰相大勢已去。
宰相的權勢那麼大,卻為了一個冷宮皇子轟然崩塌,司徒璟一出來,自然受到各處的重視,結果暗處的人來了一茬又走了一茬,得出的結論都是——此子已廢,毫無威脅。
“殿下,他們都走了。”
暗衛單膝跪在司徒璟麵前。
“宰相怎麼樣?”他本是不在意的,但突然想到那人,順口問了一句。
“還在病著,看情況不是很好。”
“……”
“缺什麼讓我們的人送進去,其他的不用做太多。”
“是。”
司徒璟很快把那人忘記,他手指摩挲著手中的玉佩,想著仙女姐姐為何一連多日不見身影。
他想要告訴她自己成功出來了,也想告訴她自己有好好完成她布置下來的作業,不敢絲毫懈怠。
甚至連她可能會斥責自己利用宰相的借口都想好了。
可是連暗地裡盯梢的人都走了,仙女姐姐還是沒出現。
他恐慌至極,生怕她是回到天上去了。
為何,為何她是神?而他隻是人?
他留不住她……
不,也不是毫無可能。
她說過,皇帝乃是天子,承載了人間的大氣運,連神仙都不能輕易動人皇。
所以隻要他登上那個位置,就有留下她的一線機會。
過往的坦然,早在這麼多天不見她身影中損耗殆儘。
見鬼的放她自由,強求又如何,他不會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