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蘇王氏用完晚膳也沒等到二人回來,不免心生疑惑,難不成是雲山村那邊發生了什麼變故?
等到天色徹底黑透,蘇王氏正準備洗漱就寢時,管家娘子來報,去雲山村的二人回來了,沒帶回大少爺和大少夫人,倒是帶回來一些土特產,而且看那二人的狀態也有些糟糕。
這倒是引起了蘇王氏的好奇,連忙傳二人進來回話。
甫一照麵,蘇王氏嚇了一跳:“你們、你們這是遇著打劫的匪徒啦?”
“回稟大夫人,不是遇到劫匪了,而是乾農活兒累的。”
回話的是小廝,因為奶娘是被人攙扶進來的,此刻的她正癱軟在地,直不起腰來,肩膀也有些不自然的抖動。
揮舞了一下午的鐮刀,奶娘覺得整條胳膊都離家出走了,她認為自己收割莊稼的動作像上陣殺敵,可那惡毒的小哥兒卻問她是不是沒吃飽?割秸稈的動作像是在趕蒼蠅。
聽聞了二人在雲山村的遭遇後,蘇王氏心有戚戚焉,那韓澤玉還真是個雁過拔毛的主兒,竟是連五旬老婦都不放過,當真是惡毒至極。
轉念一想,他能為了讓自家弟弟考上童生,就硬把蘇時恩留在鄉下,倒是有些鼠目寸光了,這種行為完全就是丟了西瓜撿芝麻。
看著韓澤玉托奶娘二人給她送回來的土特產,蘇王氏心累的擺擺手,叫人拿下去。
那兩隻雞都沒長成,送回來作甚?讓她養著玩兒嗎?那袋子玉米倒是挺新鮮,明天做了給大家分一分,好歹也是大少奶奶的一片心意。
第二天一早,蘇雲竹坐在桌邊吃早飯,直誇這玉米好吃,甜糯的口感一看就是今年剛收的。
小丫鬟捂嘴偷笑,跟二小姐分享她聽到的趣事。
聽完了丫鬟的轉述,蘇雲竹覺得這玉米更甜了,那蘇時恩當真是腦子壞掉了,放著好好的書不讀,偏偏跑去那個一窮二白的嶽家獻殷勤,人都娶到手了,還費那個勁做什麼?
陳姨娘也聽說了這些事兒,覺得韓澤玉倒是有些手段,把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兒弄去鄉下乾活兒,關鍵對方還甘之如飴,確實不容易。
等到奶娘和小廝離開後,蘇時恩就老老實實的在家溫書。
韓澤玉起的早,趁著天色將明未明之時,跑去地裡練習土係異能。
昨天經過了初步的實踐,他琢磨出一個方法,眾所周知,堅硬乾涸的土塊能用來蓋房子、砌院牆,那麼他把土塊的形狀弄的薄一些,讓它像厚刀片一樣,這樣從秸稈的底部劃過,不就和鐮刀割斷的效果是一樣的嘛!
早晨和傍晚時分是收割稻穀的最佳時間,氣溫相對較低,稻穀的含水量較少,有利於貯存和乾燥。
再說這兩個時間段,人也會感到舒適,不用頂著炎炎烈日下地勞作。
韓家人往年都是在早飯之前過來收一陣作物,之後再回家吃飯,今年也不例外。
起初走在外圍的時候他們還沒發現異樣,可等他們進到裡麵才看見一片片倒下去的莊稼和那個正在仰頭灌水的人。
韓誠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可嚇死他了,還以為是有人糟踐莊稼呢!
走近一看,倒在地上的都是剛剛割下來的,底部還都留在地裡。
“都是你乾的?”
韓澤玉放下盛水的罐子,驕傲的叉腰,“我厲害吧?還說我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