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蒼在書院門口下了車,灌了一肚子西北風,又被強塞了一嘴狗糧,決定以後還是走路吧,全當是強身健體了。
本以為他們回府的動靜會驚動蘇王氏,結果一到院牆外,蘇時恩就告訴韓澤玉:“警報解除,今天大夫人沒閒工夫搭理咱倆。”
韓澤玉疑惑,為什麼?大少奶奶回府不重要嗎?
蘇時恩好笑道:“沒看收拾的這麼乾淨嘛,我估計應當是雲鬆少爺回來了。”
韓澤玉了然,嫡少爺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果然馬車順利的入了府,連管家都沒來過問一句,蘇時恩落得清閒,可韓澤玉好奇呀!
回到院子裡,交待丁香把板栗跟核桃留下,其餘的都送去大廚房,讓奶娘跟那三個丫頭都動起來,彆一天天的躲起來偷懶。
丁香領命退下,最近這院子裡的事情都是她在管,奶娘一直稱病,丁香讓她好生修養,轉頭就把她的那份工作派遣到她孫女頭上,完不成任務就罵她,把那個油膩丫頭弄得整日哭唧唧。
奶娘心疼啊!可她又不能自打嘴巴,剛說了身體不適,轉頭病就好了,她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至於手中的權利,院子裡的主人都不在,搶了也沒什麼用,且讓那個喜歡出風頭的小蹄子再得意幾天。
估算著時間,覺得大少爺該回府了,奶娘的病不藥而愈,信心滿滿的準備把權利收回來。
結果剛走到院子裡就摔了一跤,她這把老骨頭哪裡經得起摔這一下,哎呦哎呦的喊著,扶著摔疼的老腰回屋躺平,這次可不是裝的,她是真疼。
其餘兩個漂亮丫鬟是一夥的,她們知道雲鬆少爺即將回府,都幻想著能去雲鬆少爺的院裡伺候,二人目標一致,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最近鐵柱不在,她們就把臟活累活都推給楊婉,這丫頭不是想嫁給大少爺嘛,正好讓她多奉獻一些。
楊婉天天跟祖母哭訴,可祖母還貼著膏藥,疼的直哼哼,哪裡有閒心管她,火氣上來了還罵她沒用,連那兩個死丫頭都擺不平。
楊婉委委屈屈的想著:“就知道罵我,你自己不也被個死丫頭給放倒了嘛!”
楊婉原本的大圓臉瘦出了尖下巴,現在看起來像顆西瓜子,瞅著順眼多了。
這是韓澤玉吃西瓜時發出的感慨,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被教成之前那樣,以後有得她吃苦的時候,現在這樣不挺好的嘛,不僅去油成功還瘦了身,她應該感謝丁香姑娘的調教。
兩口子去主院跟蘇王氏請安,也見到了傳說中的嫡少爺蘇雲安。
小少年倒是端方有禮,還給韓澤玉準備了見麵禮,雖然東西更適合女子佩戴,但韓澤玉相信他一定不是故意的,因為這孩子的眼睛裡就寫著清澈二字。
韓澤玉笑容燦爛,態度非常好,蘇時恩板著張臉,很明顯已經將不悅寫在了臉上。
蘇雲竹悄悄翻了個白眼,這大醋壇子又打翻了,當誰都跟他似的好那一口呢!
蘇王氏現在一看見這二人就頭疼,略微寒暄了幾句就叮囑蘇時恩早些回去看書,她這裡不用天天過來請安,他們兩口子的孝心她都知曉。
暗示的很淺顯,老實在你院子裡待著,看好你家夫郎,沒事兒彆出來瞎晃悠,礙著她的眼。
在外人看來就是正牌少爺回來了,大夫人不樂意應付他這個庶長子,因此二人隻能灰溜溜的龜縮回自己的院子。
對於外界的看法,蘇時恩並不在意,這麼多年都習以為常了。
韓澤玉就更不在意了,人設立的穩穩的,分家才能快快的。
他比較好奇大夫人是怎麼培養蘇雲鬆的?
不到十五歲的孩子,一股子老氣橫秋的味道,一點兒年輕人的朝氣都沒有。
蘇時恩沉吟片刻,淡漠道:“或許她是想培養出一位端方君子,隻是管的有些太過嚴苛。”
這樣的事韓澤玉聽說過,父母那令人窒息的愛,他們不是在培養孩子,而是想將他們塑造成自己希望的模樣,這麼對比下來,好似隻有蘇雲竹活的肆意一些。
回到院子裡,見三個丫鬟在老老實實的剝板栗,韓澤玉滿意點頭,丁香姑娘好手段。
韓澤玉回屋翻出那根有些乾巴的野山參,拿給蘇時恩看看,這還能賣錢嗎?
蘇時恩說自己不懂藥理和醫術,不好妄下定論。
韓澤玉疑惑道:“姐姐不是開藥鋪的嗎,聽說惠民堂是你外公的產業,你竟然不懂藥材?”
蘇時恩歎息一聲,無奈的看著玉哥兒:“你認為我姐姐是能懂醫術還是懂藥理?”
韓澤玉眨眨眼,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原來漂亮姐姐不會給人看病。
仔細想想也是,這姐弟倆自幼在大夫人手下討生活,聽到的、看到的、學到的,都是大夫人一手安排的。
像蘇時恩這樣腦子聰明,天賦高的,看個書都得遮遮掩掩、偷偷摸摸。
蘇時念他接觸過兩次,人長得漂亮,心思單純,原本還以為是醫者仁心,現在想來應當是大夫人有意把她培養成了那樣的性格。
如果蘇時念的相公是個好的,那麼她必定能夠無憂無慮,一生順遂。
可大夫人會有那樣的好心嗎?這麼看來,蘇時念的親事恐怕是所托非人了。
蘇時恩解釋道:“外公曾經是個很厲害的醫者,大夫人忌憚那樣的能力,她是不會允許我跟姐姐學習醫術傳承的,隻因惠民堂是母親的嫁妝,所以最終才落在了大姐手裡,可實際上她也是在成親之後才開始慢慢自學的。”
二十歲開始學醫,這似乎是有些晚了,大夫人還真是用心良苦。
“要不要去看看大姐?”
蘇時恩沉吟片刻,終是搖了搖頭:“還是等放榜之後再去吧,現在去了也沒多大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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