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雞毛撣子怕抽疼了他的細皮嫩肉,可要是直接用手扇巴掌,又怕某個小色批太過興奮,真是左右為難。
大伯娘竟然是先過來的,而那個穩婆反倒是姍姍來遲,不過這也怪不得她,實在是通知的人沒說清楚。
蘇時念的情況她了解,胎位是正的,除了孩子稍微大了一點,有些危險,但好在她年輕、身體好,應當不會難產。
她還以為蘇時念是正常的陣痛,一時半會兒的生不下來,沒想到等她收拾好工具箱,不緊不慢的過來後,發現羊水都破了。
蘇時念疼的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努力的大口呼吸,無助的看著韓澤玉。
想不到在這種時刻,陪在她身邊的是這個牙尖嘴利的小哥兒。
果然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想當初他旁敲側擊的提醒過自己,是她沒當回事兒,現如今麵對這樣的局麵,她是真的六神無主了。
穩婆示意把人抬到西屋,王通想過來幫忙,結果被韓澤玉一腳給踢開了。
“滾遠點兒,少用你那臟手碰我姐。”
韓澤玉毫不費力的將蘇時念打橫抱了起來,安穩的送進了產房。
丁香去廚房煮雞蛋麵,大伯娘進去給穩婆幫忙,韓澤玉吊兒郎當的坐在椅子上,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看什麼看,滾去把你倆的衣服換了,青天白日的成何體統,真是傷風敗俗、世風日下,為了那檔子破事兒,臉麵都不要了。”
奶娘深知韓澤玉的難纏,一看見這個鄉野村夫出現,她就條件反射的感到腰疼,都是那次掰苞米留下的心理陰影。
現在韓澤玉發難,她是一聲都不敢吭的,隻想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可王大娘不認識韓澤玉,見他年紀輕輕又長的白白淨淨,剛剛還稱呼蘇時念為姐姐,因此判定這是兒媳婦的秀才弟弟。
聽他一直在罵自己的兒子,王大娘不悅道:“這年頭但凡有點兒能耐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再說這種事也輪不到一個晚輩說話。”
韓澤玉深知如何紮心才最痛,因此也不跟她做口舌之爭,乾脆無視了她的存在,堅決不搭理她。
丁香端著兩碗雞蛋麵,那個小碗裡裝了半碗麵條跟兩個實心荷包蛋。
還有一個大碗,裡麵裝了大半碗的麵條和三個溏心荷包蛋,上麵還加了滿滿的肉臊。
韓澤玉自然的接過大碗,心道還是他家丁香貼心,知道他剛剛沒吃飽。
於是乎,韓澤玉高舉麵碗,專心致誌的埋頭乾飯。
在場眾人齊齊無語,人家產婦在裡麵吃是為了積蓄體力,你在外麵吃,這算啥?遙相呼應嗎?
韓澤玉吃完麵,用帕子擦了擦嘴,還不忘給蘇時念加油打氣。
“大姐你多吃點兒,放心吧!我在外麵守著,後天時恩就能回來了,你彆怕,安穩的生,有我們在呢!”
蘇時念低頭吃麵,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在碗裡。
大伯娘把她的眼淚擦乾淨,溫和道:“孩子你彆怕,我們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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