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玉不會變聲,本想著另辟蹊徑,可在被相公嫌棄像踩了貓尾巴以後,他終於放棄了夾子音的練習。
換了賽道的韓澤玉用嘶啞的氣泡音,一遍遍的摧殘著楊氏的耳朵:“為什麼要害我?”
“你為什麼要害我?”
“為什麼?”
楊氏都被嚇傻了,要不是脖子上的力道還在,她真想直接暈死過去。
聲音艱難的從喉嚨擠出:“是、是蘇王氏授意我乾的,我是被逼的。”
青衣女鬼看不清麵容,隻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披散在眼前。
隨著楊氏的話一出口,那頭秀發忽的出現在她眼前。
近在咫尺的迎麵暴擊,奶娘的呼吸險些嚇到停止,求生的本能讓她顧不得尚未痊愈的右臂。
雙手並用,奮力拍打著鬼手,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女鬼嘶啞的聲音再度響起:“敢騙我?”
楊氏驚恐搖頭:“沒有,不敢了,我說實話,求您高抬貴手饒我一命。”
鬼手一揚,奶娘瞬間被丟到了牆角,骨折的右腿遭遇二次重創,渾身的骨頭也像散架似的疼。
這疼痛讓她瞬間清醒,知道必須得實話實說,或許還能求得一線生機。
“當初是我貪慕虛榮,鬼迷了心竅,一心想要攀高枝才說了那些喪良心的話,青禾小姐,老奴知錯了,您看我現在這樣子也沒幾天好活了,您就放我一馬,任我自生自滅吧!”
鬼影忽的飄過來,冷聲道:“信和藥石呢?是不是都被你偷走了?”
奶娘驚聲尖叫:“沒有沒有!我沒拿藥石,幾年前有人找到我,他給了我一筆錢,說是定金,要是能找到藥石的話,給我另外加錢,一百兩一塊兒。”
“定金?”
“對對對,他給了我二十兩銀子做定金,我家蓋房子用的就是那筆錢。那兩封信也被藍衣男子拿走了,他可能是想找線索。”
“藥石不止一塊,你真的沒拿?”
“天地良心,我真的沒拿呀!那人說梁家有三塊玉石,我真的一塊兒都沒見著。”
“敢騙我?”
楊氏蜷縮在牆腳,拚命搖頭,哭求道:“老奴不敢,我說的都是實話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那藍衣人功夫了得,我也是被逼無奈呀!”
天氣炎熱,楊婉睡前多喝了些水,迷迷瞪瞪的去上茅房,途中好像聽到了祖母的喊聲,她也沒當回事兒。
回來的時候又聽見了叫聲,心道莫不是夢魘了?
走過去敲了敲門,小聲喚道:“奶奶,您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啦?”
楊氏想喊,但她麵前還站著披頭散發的梁青禾,自己可不敢激怒她,就顫聲回了句:“沒、沒事兒,我就是睡魘著了,你快回去睡覺吧!”
楊婉“哦”了一聲,不耐煩的伸手揮了揮,鄉下的蚊子可真凶啊!叮一口就是個大包。
剛想轉身離去,忽然身後的門自己打開了。
楊婉還以為是奶奶開的門,可又沒見著她的人影兒,於是推門走了進去。
“奶奶,還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