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掃勾股γc的重騎兵第一次遇見了更耐撞的!恐龍占據絕對的體型優勢!”小明學長激情解說:“而蒙古的火器威力似乎不儘如人意,子彈的口徑對付恐龍稍顯不足。”
“被炸傷的恐龍反而狂性大發!”
“蒙古的陣型撐不住了!”
“士兵已經控製不住戰馬了!雖然戰馬都蒙住了眼睛,塞住了耳朵,但它們還是感覺到了本能的恐懼!”
“一向以野蠻征服文明的蒙古,這次也體驗到了野蠻對文明的征服,隻是這次他們是文明,對方是野蠻!”
彈幕:“笑死,小明的立場不太中立啊”
小明:“我們注意到觀眾朋友們都在吐槽勾股γc作為一顆‘恒紀元’行星,文明發展水平卻很堪憂。宋老師對此有什麼評價嗎?”
“說實話我並不意外,”宋昂:“優渥的自然環境不是文明發展的動力,相反,惡劣的環境才是。人類的大進化,也是被動適應環境的結果。”
“勾股γc的環境太優越了,因為行星較小、自轉周期更短、受熱更均勻,幾乎是一個溫室大棚了。”宋昂:“不愧是魚人的精神故鄉!”
彈幕:
“宋老師的立場也不太中立哈哈哈哈”
“有多少人在期待亞特蘭蒂斯降臨勾股γc,給土著酋長們來一點小小的文明震撼?”
“↑六日女王好像上次也掛機了,應該是周周的隊友,估計打不起來”
“維京也是隊友,不是照樣互毆?”
“那是搶5分嘛,但是進入星際就滿足勝利條件了,不用痛擊隊友[狗頭]”
宋昂繼續道:“另外還有一個可能的原因,蒙古的策略一直是騷擾和妨礙其他文明點科技,尤其是壓製火器的發展以維持騎兵的優勢——這最終也妨礙了自己。”
彈幕:“曆史的回旋鏢雖遲但到!”
小明感慨:“我剛剛去看了一圈其他星球,發現亞特蘭蒂斯的科技非常超前——他們已經開始研究核聚變技術了,很震撼。”
“最近對真實亞特蘭蒂斯的研究發現——雖然具體的細節暫時還未披露,但大家可以到聯盟自然科學基金資助列表裡找到一個項目,叫‘柏拉圖的洞穴’,”宋昂:“他們有一種基於信號波的高效知識普及手段。”
“顯然是超前於人類的技術,也與他們的波形語言相關——語言對於文明發展方向的重要性可見一斑,”宋昂,“我不得不再次對這個文明表示敬畏。”
彈幕:
“好家夥,什麼叫基於信號波普及知識?”
“我覺得不是單純壓縮信息的意思——那算不得‘超前於人類的技術’。”
“難道是通過信號波灌注知識的意思?所謂的‘由外而內’的生物電磁學……”
“灌注知識?把知識灌進大腦?我去!”
“什麼醍醐灌頂!”
雖然得到了解說、嘉賓和觀眾的一致高度評價,但魚人們的科技樹攀爬其實並不怎麼順利。
可控核聚變和量子計算機,並稱為星際文明的兩大基石,前者提供能源,後者提供算力,其共同點是進入了量子場論的領域,因其迥異與經典物理體係,必然引起思想上的劇烈鬥爭。
魚人和人類一樣,難以接受從根本上挑戰自己認知體係的知識,以致於第一次懷疑“文明使者”的理論傳授是錯誤的。
——在魚人身上看到柏拉圖洞穴效應,周曉辰的感覺很微妙。
謝東流最近找到了比寫紅頭文件有意思的事情:打擊邪教徒——這裡特指那些抓之不儘的“數字飛升”信徒。在抓捕過程中,他發現了一個現象:“從我們開始傳授量子場論,數字飛升信徒可以說是幾何級數增加,現在礦井裡都塞滿了政治罪犯。”
周曉辰百思不得其解:“我能理解量子場論造成思想混亂……但這和‘數字飛升’,有什麼關係?”
搞不明白渾身刺撓,周曉辰決定去邪教徒的窩點臥底,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經過好幾輪打擊,雖然“數字飛升”邪教野火燒不儘,但也不敢光天化日下活動,他們的集會地點在最近勘探出來的放射性金屬礦井裡麵——為了研究核聚變,近來魚人加大了這類礦藏的勘探和開發。
周曉辰和謝東流的雕像被臥底揣在褲兜裡,隔著布料,仍然有一種空氣中伽瑪射線亂飛的幻覺,難得良心有點痛,覺得這多少有點不人道——但末日當頭,實在不是討論人道的時候。
黑洞洞的礦井裡,邪教頭子開始“傳道”:“‘文明使者’傳遞的量子場論,恰恰證明了‘數字飛升’的可行性——他們隻是不想讓我們知道,故意隱瞞了這一點。”
他鏗鏘有力:“物質和時間是不連續的!這說明什麼?”
周曉辰一頭霧水:說明世界的底層是量子化的唄,所以呢?
邪教頭子:“世界的本質是信息!”
周曉辰/謝東流:!!
物質不能無限細分。
時間存在最小尺度。
周曉辰第一次意識到,在這兩條“基本定理”之上,不同的文明會得出截然不同的推論。
人類立足於現實,會不斷去尋找構成物質的最小單位,從玻色子、費米子,到弦。
而魚人是天然的信息文明,他們於是有一種完全不同的解讀:物質和時間不能無限細分,是因為宇宙的算力一定,而存儲不能無限膨脹。物質的最小單元是宇宙的比特,而時間的最小單元就是時間步長——這個世界是一幀一幀向前推進的,仿佛放映一部電影。
基於此,他們得出了那個終極的推論:世界的本質是信息。
這是魚人的結論,很可能,也是亞特蘭蒂斯“不可名狀的第三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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