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此言一出,雅室突然安靜了下來,在坐幾人也都想到了魏無羨那段慘淡的過往,一時間相顧無言。
最終還是藍啟仁打破了一世寂靜,隻見他捋了捋胡須說道:“忘機,此事可要與魏嬰商議?”
藍忘機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道:“自然要遵從他的意願,但我想他應該是歡喜的。江宗主,何時歸程?”
江澄起身行了一禮說道:“我與阿淩都在這裡,雲夢那邊不能長久無人主事,故晚吟這便要回去了,不過阿淩可以多待幾日。魏無羨若是答應了,你們成婚前回來一趟吧!細則我們到時再商議,仙督以為可否?”
藍忘機拱手回禮道:“便如江宗主所言。”
江澄點了點頭,又是一禮後拜彆了幾人。
藍曦臣將他送到山門口,有些猶豫的說道:“我還能去找你嗎?”
江澄笑了笑說道:“想來便來!我走了!”
話音剛落,拔出三毒禦劍升空,轉瞬間便已看不到身影了。
藍曦臣在原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天空好久好久,直到守門弟子上前來輕聲詢問道:“澤蕪君?您沒事吧?”
藍曦臣回過神來,對那弟子笑了笑說道:“哦,沒事。”
然後又慢慢的回了寒室。
藏書閣裡,藍忘機將弟子們搬過來的公文處理好之後,看了看天色,想了想還是去了寒室。
藍曦臣此時正在看書,但很明顯他的心思不在書上,眼神無焦距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藍忘機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輕輕扣了兩下桌子,看藍曦臣回神了才說道:“兄長,你怎麼了?書都拿倒了。”
藍曦臣放下書,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下說道:“我無礙,走神了。你找我有事?”
藍忘機點了點頭說道:“嗯,上次觀音廟金氏欲竊陰虎符一事,兄長後來可有去查看?”
說起正事,藍曦臣肅穆了神色道:“有的,我和晚吟一起去的,但是並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後來又安排了弟子值守,直至目前還是風平浪靜的。”
藍忘機的眉頭皺了皺:“昨日清談會,聶懷桑也試探了金氏來使,他們的反應天衣無縫,難道真的放棄了?”
藍曦臣搖了搖頭說道:“影衛都動用了,怎麼會輕易放棄?觀音廟那邊還是要安排弟子好好守著,陰虎符萬不能落到金氏手中。”
藍忘機點了點頭,然後轉移了話題說道:“兄長,你和江宗主……”
藍曦臣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了半晌說道:“忘機,你當初是怎麼確定自己對阿羨的心意的。”
藍忘機低下頭想了想的說道:“思念,無儘的思念。每時每刻不在想他,眼中所見的一花一木都是他的影子,隻要見到了他就覺得無比的安心滿足。兄長,你當初對金光瑤的感覺不是這樣嗎?”
藍曦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對阿瑤,更多的是憐惜和保護,思念也有,但卻不是像你這樣的,目之所及皆是一人。”
藍忘機起身拍了拍藍曦臣的肩膀說道:“兄長,每個人的相處方式不一樣,也許你不能用我的感覺去判定你的感情,況且不論你對他是何種感情,終究是他算計了你,傷了你,而他也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你與他之間已經互不相欠了。”
藍忘機說完就走了,藍曦臣踱步走到院中,看著天邊漸漸沉寂的落日,突然釋然的笑了笑:“是啊,阿瑤!我們早已互不相欠了。願你來生能夠平安順遂,一生無憂!”
藍忘機離開寒室後,就準備下山去接魏無羨,可是沒想到還沒到山門,就見到有弟子急匆匆的找來了,那弟子看見他急忙說道:“含光君,彩衣鎮異動!”
藍忘機全身的氣場都冷了下來:“怎麼回事?!”
那弟子是藍忘機的親隨弟子,對他的氣場相對熟悉,倒是沒被嚇傻,趕忙說道:“有村民上山求助,說是當年吃船的水怪又出現了。”
藍忘機腳步一頓,淡聲吩咐道:“怕是當初封印的水行淵衝破封印了,去請兄長來碧靈湖。”
“是!”那弟子躬身一禮,又急匆匆的去了寒室。
藍忘機並沒有等藍曦臣,反而以最快的速度來到碧靈湖,尚未到達湖中心,就看到了迷霧中閃耀的靈光,那是魏無羨幾人。
魏無羨的身體剛剛好,藍忘機實在擔心他,於是趕緊祭出忘機琴,一曲破障音泠泠而起,湖中心的迷霧很快便散開了。
茵茵和魏無羨站在岸邊,一看到藍忘機,魏無羨就高興的揮了揮手。
魏無羨其實一直被護著,並沒有動手,所以臉色還好,倒是茵茵臉色有些發白,此時說是被茵茵拽著,其實是魏無羨攬著茵茵。
藍忘機看著茵茵的臉色皺了皺眉:“茵茵沒事吧?”
魏無羨心疼的把茵茵的頭按進懷裡說道:“她沒見過邪祟作亂,有些嚇著了。水行淵衝破封印了,思追他們隻能儘力支撐陣法,通知澤蕪君了嗎?”
藍忘機還沒答話,藍曦臣的聲音已經傳進魏無羨耳朵裡了:“阿羨放心!我來了!忘機,合力封印吧!”
藍忘機點了點頭,和藍曦臣合力將水行淵重新封印在了水底。
看著重新恢複平靜的水麵,魏無羨拍了拍懷中茵茵的後背,柔聲說道:“茵茵,沒事了。”
茵茵微微抬起了頭,睜開一隻眼睛看了一眼湖麵,然後從魏無羨懷中退了出來,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爹爹,那是什麼呀?好惡心!”
眾人回到岸邊,魏無羨摸了摸茵茵的長發說道:“是水中出現一種邪祟,專門傷害水中行船,很難根除!”
茵茵好奇的問道:“那就是有辦法嘍!”
魏無羨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必須抽乾了這一湖的水,然後暴曬許多年才行。但是,彩衣鎮上百姓都是在這碧靈湖上討生活的,若是抽乾了水,他們難以維持生計的。”
茵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抽乾水,暴曬?爹爹,不能把它趕到一個不太重要的水裡,然後再暴曬嗎?還有哦!暴曬是不是因為它怕熱啊?”
魏無羨歎了口氣說道:“如何趕呢?趕到哪裡不都是禍患了一方水域?至於怕熱?那是肯定的,畢竟是水中邪祟,高溫自然是克星!”
喜歡忘羨之覆雪白頭請大家收藏:忘羨之覆雪白頭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