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數千裡的山脈之地黑霧終年繚繞,肉眼可視不足百米。
這是仙域禁區,無人敢踏足。
在這片黑霧籠罩的山脈之中隨處可見一具具骨骸,有人形,有百獸,各種各樣。
骸骨沒有血肉,但他們與人族修者一般也在修煉。
不同的是,它們吐納的並非是天地靈氣,而是這四周黑氣。
人形骸骨盤坐,雙手捏印,一絲絲黑氣自周圍黑霧中被抽離而出,最終被這人形骨骸吸收。
百獸骷髏或是匍匐在地,或是仰麵而躺,又或者是掛在樹枝之上吞吐黑氣。
山脈深處有一方圓數十裡的大湖,湖水清澈碧綠,且整個湖麵沒有一絲黑氣,與整個山脈仿若格格不入,似那冥界中的一方仙土。
在那湖麵上,一張青竹搖椅浮在水麵,竹椅上有一青袍中年人,麵容俊美,溫文爾雅,一手端著酒杯,一手輕扇白紙折扇。
搖椅前後輕擺,但卻沒有讓湖水蕩起一絲波瀾。
忽然,這中年人雙目猛然睜開,搖椅也停止了擺動。
雙眼微眯,似能看破虛空看到極其遙遠的地方。
“真不知道你是太過於自信還是腦袋出了問題,居然在此時露麵,不過既然你露麵了,若我不去見一見似乎還真對不起你。”
半晌,中年人自語,不過說話的時候眸中閃爍的卻是濃濃的殺意。
在中年人說話的時候,數千裡的山脈之中,原本散布整個山脈的無數骷髏卻在這個時候突兀的光芒大盛,那光芒一盛一收之間,不論是人形骸骨還是獸形骸骨,全都變成了一柄鬼頭戰刀,隨即衝天而起,轉瞬間萬千戰刀又在高空合為一體。
戰刀在半空一震,一閃消失不見。
下一瞬,這戰刀已經到了山脈中心的寒潭之上,豎立懸浮於那中年人麵前,嗡嗡震顫。
看戰刀出現,中年人看向遠處的目光收回,轉而看向身前戰刀,笑道“怎麼?你也感應到了?”
嗡嗡嗡,,,
戰刀震動,一股殺戮的氣息擴散,本就寒冷的寒潭在這殺戮氣息之下瞬息冰封,似乎正在回應著中年人。
中年人一笑,似是能夠明白戰刀的意圖,直接從竹椅上站起,一把抓住身前戰刀。
在抓住戰刀的瞬間,以中年人握刀的右手為起點,白色骨甲蔓延,轉眼便在中年人身上浮現一套白色戰甲,完全由白骨打造的戰甲。
與此同時,一股凶戾殺伐的氣息在這中年人身上散發而出,瞬息間從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儒士變成了一個殺意衝天的白骨戰將。
身後竹椅本不是凡物,甚至其堅硬程度比之神器還要強上一籌,可在中年人凶戾之氣擴散之時,這竹椅蓬的一聲直接化作齏粉。
看著手中戰刀,中年人一笑“好,既然他找死,那咱們就去送他一程。”
話音落下之際,這中年人一步邁出,空間扭曲,整個人隨之消失不見。
吼吼,,,
“該死,該死,該死,,,,,”
在一處小山下,血腥味彌漫,一個血池中有著一頭巨猿仰天咆哮,渾身黑色鱗片閃爍烏光,其胸口五片鱗片成了血紅色。
這黑猿,正是當初讓墨武一眾修者損失慘重的那巨尾的主人,也是被空冥奪走一片血鱗的那黑猿。
在這血池四周原本有四根鐵樁,可此時卻隻剩下了兩根,鐵鏈纏繞著鐵樁,另外一端則纏繞在那巨猿的雙腿之上。
此時的鐵鏈已經被拉的筆直,似隨時能夠被崩斷。
奈何,任憑這黑猿兩隻手抓住鐵鏈拽動,身後尾錘猛力捶打那鐵樁,可全都無濟於事。
鐵鏈之上血色符文不斷閃爍,將黑猿牢牢拽住。
巨猿瘋狂,一會兒發出野獸般的咆哮,一會兒又以人言怒吼。
最終,這黑猿無力的癱坐在血池之中,口中依舊喃喃“該死,該死的空冥,要不是你,本王這時候就可以出去撕了他,該死,該死,,吼,,,,,”
喃喃聲變得越來越大,最後這黑猿又變得瘋狂了起來,猛然站起,再次嘗試去拽動那束縛它的鐵鏈。
不單單是這幾個地方,在那手掌出現的刹那間,整個仙域八方震動,有數十處地區都迸發滔天氣息。
而這些氣息之中,修為最弱的都是聖者實力。
墨武渡劫之地,墨武渾身無法動彈,體內不含一絲真元。
仰麵而躺,目光盯著高空黑色手掌,心情那叫一個複雜。
他原本還在思索如何應對那九階獸修,不過現在的他已經不用考慮了。
那九階獸修已經跑了,因為他能夠感覺到。那股鎖定自己的神識已經消失。
然而,此刻的墨武卻處於更加危險的境地。
體內小世界中的丹藥已經沒了,在一次次的嘗試中丹藥莫名消失,現在的他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肉身的自愈,在那手掌落下之際至少接續一條經脈,可以讓他汲取天地靈氣,哪怕汲取到一絲也能夠讓他施展萬裡符。
隨著那金絲的暗淡,一股無形的勢也隨之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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