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金澤,每次看到小表舅出現在學校門口,心裡都有一種複雜的情緒。
一方麵,金澤很開心,從學校到家的路程走路要二十分鐘,但有四塊燒餅的加持下,基本是燒餅還沒吃完人就已經到家了,不會挨餓。
另一方麵,金澤又擔心小表舅把錢給自己買燒餅,自己卻一分錢沒有。
說起這個小表舅,金澤一直覺得他是傳奇人物。
他的父親也就是金澤外婆的親弟弟,早些年下海經商,賠得個血本無歸。
然而他不死心,便找當地的混混借了三分利息的高利貸,準備卷土重來,沒想到又是铩羽而歸。
這兩下把一個好好的人直接搞成了精神病,從此以後就一直待在了精神病院。
那時候金澤的小表舅陳昆侖才五歲!
陳昆侖的父親瘋了,母親自然而然也就跑了,隻留下陳昆侖孤苦伶仃一人。
而陳昆侖也隻是靠著國家的扶持才勉強上完了小學三年級,之後便輟學。
年僅十歲的陳昆侖,在生活的壓迫之下,走上了錯誤的道路,學會了撬鎖,開始偷自行車、摩托車,隻要是能偷的就偷。
三天兩頭進少管所,進的次數多了,後來每次再進的時候執法人員看到陳昆侖都是說一句:“你又進來啦。”
大部分人都知道陳昆侖的情況,也比較惋惜,但犯罪就是犯罪。
陳昆侖就靠著這些不入流的手段自己把自己養大到20歲,期間拒絕了任何人的幫助。
家裡親戚經常讓陳昆侖去吃飯,給陳昆侖塞錢,陳昆侖永遠都是拒絕。
二十歲後陳昆侖開始走向正軌,四處打工,直到26歲時,陳昆侖攢錢買了一輛十萬的名爵,和對象一起貸款買了房,結了婚。
妻子是龍城隔壁,梁溪市的,婚禮上陳昆侖家裡所有的親戚全部都到了,除了父母以外。
之後二人生了個兒子,陳昆侖就靠著一人一槍闖天涯。
原本以為命運就此改變,沒想到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結婚兩年後陳昆侖的妻子就死於腦癌。
自此陳昆侖一個人帶娃,開始跑滴滴,兒子就帶在車上,逢人都要打聲招呼,說兒子沒人帶,希望乘客不要投訴自己。
金澤掏出口袋的煙塞在了陳昆侖的嘴裡,幫他點上後,又給眾人散了一圈。
隨後金澤便招呼著陳昆侖,來到了勞斯萊斯的後備箱,拿出一條煙遞給陳昆侖說道:“舅,給你散人。”
陳昆侖對香煙的品牌和價格是非常熟悉,連連擺手說道:
“不用不用,你馬上就結婚了,到時候發給那些能幫到你的人,你給我散人,我認識的都跟我一樣抽雲煙,我們沒有抽好煙的命,現在雲煙也漲價了,原來90一條,現在135了。”
金澤笑了笑說道:“我初五回魔都,你跟我一起去吧!我給你搞套房子,你跟著我乾,瑞瑞我找人專門照顧。”
聞言,陳昆侖拍了一下金澤的後腦勺說道:
“你小子,大白天的就開始做夢了,你曉得魔都房子一個月租金是多少吧!我在龍城,跑跑滴滴,一天15個小時,我還能掙個幾百塊。”
“上海消費那麼高,掙的錢還不夠花!瑞瑞馬上還要上幼兒園,我以前和你表舅媽貸款的房子已經退掉了,現在租的房子隻要500塊一個月,我都不知道他以後上學怎麼辦,有沒有學校肯收。”
金澤:“你覺得我會跟你開這種玩笑麼,讓你跟著我,你就跟著我。”
“除了你的身份證和瑞瑞的出生證明、疫苗手冊,彆的衣服被子什麼的都不用帶,初五和我上魔都,你不要有任何壓力。”
陳昆侖皺了皺眉說道:“你認真的?”
金澤:“當然,我都要結婚生子了,我還能和你說胡話麼?等你到了魔都你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
陳昆侖心想著,那就跟著金澤去魔都看看吧,反正金澤初八是在魔都辦婚禮,提前幾天去也無所謂,到時候還能拉個順風車的客人,也是美滋滋。
陳昆侖點點頭說道:“初五我和你去魔都。”
金澤又把煙遞給了陳昆侖,陳昆侖才願意收下。
二人來到眾人身旁,眾人說道:“你倆躲那邊說啥呢?”
金澤笑了笑:“談談理想和未來。”
聞言,金澤的大舅媽便說道:“飯要一口口吃,先要會走,才會跑,要腳踏實地做人,先把飯,吃吃飽,再談理想。”
陳昆侖:“表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吃你的飯了?我來我姑姑家,應該和你不搭嘎吧!”
大舅媽:“昆侖你誤會了,我不是說你,我是說澤澤。”
此話一出,小夢不樂意了:“我哥怎麼了?我哥不能有理想?我發現你好像一直在針對我哥,我哥得罪你了?”
大舅媽:“我隻是告訴澤澤做人的道理,我是長輩提點一下小輩有問題嗎?澤澤都沒意見,你有意見了?”
小夢鬆開了金母的手,站起身子對著大舅媽說道:“我當然有意見,你說我哥,我怎麼會沒意見!我哥有什麼地方能讓你提點的?你說一條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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