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怒了，可麵對程疏影，他還真不舍得說重話，隻能自己氣恨地重重踩著樓梯。
程疏影提醒他：“輕點兒，彆吵到爸媽。”
雲老太太扭頭看著樓梯處：“菁菁喝過牛奶了？小二，疏影，快過來坐。”
雲瀾有些心虛地摸摸鼻子，雲老太太看出來端倪，程疏影解釋道：“菁菁和霽昀在聊天，我們不方便進去，牛奶被雲瀾喝了。”
雲瀾梗著脖子：“我就覺得周霽昀這小子，心機太深沉了，也太會說話了。”
雲老太太瞪他：“怎麼說話呢？你可彆和霽昀鬨矛盾，彆讓菁菁為難。我看霽昀那孩子挺好的，也怪可憐的。”
雲瀾冷笑：“是，可憐，可憐他將他二叔一家搞成那樣？可憐他能闖出那麼大的事業？”
雲老爺子：“那是霽昀自己優秀，能力過人。你就看小旭，他還有家裡幫襯呢，他像霽昀一樣公司上市了嗎？”
雲旭忙討饒：“我可不像妹夫那麼厲害，爺，您可千萬彆拿我和妹夫比，我是比不了的。”
雲老爺子能不懂雲瀾的心思：“就像你媽說的，你彆讓菁菁為難。咱們是後來的，菁菁已經和他結婚了，在菁菁心裡，他肯定是第一位的。”
雲瀾歎氣：“我就是舍不得，她一天沒在我們麵前成長，結果好不容易找到，她結婚了，我心裡難受。”
雲老太太安慰他：“你換個角度想，霽昀那孩子爸媽都不在了，雖然還有個爺爺，可到底更偏心他小叔一家。如今那孩子幾乎相當於無親無故，你就當自己多了個兒子、”
“多好的事？”
雲瀾想想覺得老太太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慢慢的臉上也浮起了笑意。程疏影看看老太太，再看看雲瀾，心道還是老太太更有辦法。
他心情好了，也能看到彆的了：“這都快十二點了，爸媽怎麼還不睡覺？”
老太太將相冊合上：“我在整理相冊，雲畫她做出了那樣的事，我想著不能再讓你們傷心。我在將雲畫的照片收到彆處，日後雲家就當沒有這個女兒。”
程疏影心軟了，或許是因為如今她也是媽媽的緣故：“媽，我和雲瀾以後是不想再見到她和金曉的。可我們不能要求您也這麼做，畢竟是您的女兒。”
老太太擺手：“我知道你顧念著我們，可我們也要考慮你的感受。小二也是我的孩子，這些年你們因為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都是看在眼裡的。”
“我不能再偏心雲畫，小二他也會傷心難過。這些年看著你們這樣，我都覺得對不起你們，是我和你爸沒有把雲畫教好。”
程疏影說了句公道話：“其實雲畫……她沒結婚以前還是不錯的，她就是被金源蠱惑，被金家人洗腦太過，才變成如今這樣。”
“你不用幫她說話，”老太太將雲畫的照片都收到旁邊的盒子裡：“她做錯了事，她就該付出代價。她是個成年人了，不能總是讓彆人為她付出犧牲，誰也不欠她的。”
“我們也回房間休息了，明天不要叫菁菁，她第一次來家裡，讓她多睡會兒。”
雲老爺子也起身，他小心地扶著老太太，夫妻相伴幾十載，他明白老妻的心裡更不好受。手心手背都是肉，親生的兒女鬨成這樣，她偏向哪一方心裡都會難受。
可說到底還是小二夫妻更可憐，流落在外的謝菁真的就像她說的那樣她過得不錯嗎？好與不好，他有眼睛。
倘若真過得好，何至於想學的專業學不了，研究生還沒畢業就聯姻了？幸好周霽昀還不錯，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老爺子老太太回房間休息了，雲滄的妻子李英攏了攏披肩：“二弟，弟妹，恭喜你們啊。菁菁終於回家了，如今婚姻生活還這麼幸福。”
雲旭的雷達悄悄拉響，他知道接下來李英要說什麼了，無非就是催婚那一套。
“不像雲旭，過年都三十了，還成天沒個正形……他大哥在部隊請不到假也不能經常回家，那也就算了，可是他成天在我眼前……”
雲旭抓起茶幾上的橘子：“媽，時間不早了，我先回房間休息了。對了，明天早上不要叫我，我要睡到自然醒。”
李英瞪眼，雲旭已經三兩步地躥上二樓。
程疏影笑笑：“這種事急不來，都是緣分。小旭不是要安心闖事業嗎？男孩子結婚晚點沒關係。”
雲滄給了雲瀾一個眼色，雲瀾好奇：“什麼事？”
雲滄：“霽昀不一直在查他爸媽的案子嗎？他們現在查到了g省，正好我有戰友在g省，我特意找人打聽了情況。”
“按照目前的結論來看，他爸媽周誌宏的車禍，應該不是意外，而是人為，至於凶手，應該就是他的小叔周誌達。”
雲瀾頷首：“我也猜到是他，可是要有證據啊。十多年前他就敢做這樣的事，我就想著趕緊把這些危險都解決了，萬一他們對菁菁動手怎麼辦？”
雲瀾：“證據在查了，我也希望這件事早點結束，早點讓兩個小的過點安生日子。你們這些年過得不好，菁菁和霽昀說白了，也沒多好。”
“難為他小小年紀，能隱忍到現在。”
雲瀾從鼻子裡哼了口氣：“大哥，你是我大哥。”
“那還是我侄女婿，”雲瀾笑眯眯地，哪裡有平時在部隊裡的嚴肅勁兒：“菁菁和霽昀感情不錯，你應該為他們高興。”
“在你不在的時候，你的女兒有被人好好愛護好好珍惜，這是值得高興的事。”
李英放下杯子：“我看小二就是舍不得菁菁結婚了。”
程疏影敲敲雲瀾的手臂：“就知道大嫂懂我們，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回房間休息了，大哥大嫂晚安。”
她和雲瀾以前是住二樓的，隻是後來她的身子骨越來越虛弱，有一次從二樓摔下來過，後來這麼多年她和雲瀾就一直住一樓，就住樓梯口另一側。
如今謝菁真實地回到了她們的身邊，就在樓上住著，就連晚上做夢，程疏影都是笑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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