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br胡悲河孤身走在幽靜黑暗的走廊,散發著灰塵氣味的狹長空間裡回響著的唯有他的腳步聲。/br教學樓周邊連的鳥叫和蟲鳴都沒有,靜得可怕,仿佛團隊裡的的另外六人早早離去,此地僅剩被拋棄的他。/br相較於躲藏的人陣營,捉迷藏遊戲對負責尋找的鬼陣營造成的心理負擔更大。/br前者隻需找好位置隱匿,就可以等著彆人來找自已。/br後者卻要獨自搜尋整棟教學樓,直至找到全部人。/br途中若是找少了人,找錯了人,又或者是找多了人,都是相當不妙的展開。/br要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捉迷藏。/br這是........人鬼捉迷藏。/br噠——噠。/br胡悲河忽的急停,若有所覺地回頭望向走過的長廊。/br麵朝空無一物的地方,他推了推眼鏡,自言自語道:“剛剛我好像聽到了兩個腳步聲。”/br有一道腳步聲幾乎跟他同起同落,如果不是他突然停下,很難聽出來先後。/br“也有可能隻是回音。”仔細查看了好一會兒,胡悲河轉身繼續往前走。/br然,就在抬起前腳的刹那,他猛地擰腰回身,右手的手電筒手表熾光大綻。/br嗚——!/br白芒籠罩的空氣裡激出一聲淒厲的哀嚎,伴隨著陰風吹起課室的窗簾,慘叫聲逐漸衰微至無。/br“哼,想要跟在我身後,等到我找到人再捷足先登,這種投機取巧的想法在職場裡是無法被容忍的。”/br運用道具驅除掉一隻尾隨的靈體,胡悲河瘦削的麵龐嚴肅且無情。/br他拍了拍手表,將亮度調暗,訓斥的態度與領導對待下屬如出一轍,“所以,你被解雇了。”/br確保附近沒有其他東西跟蹤之後,他轉身往走廊前方走去。/br一間間課室路過身旁,胡悲河看著裡麵擺放整齊,似乎近期仍有人坐過的桌椅,見怪不怪地在心中暗道:“【鬼金羊之門】常見的唬人套路。”作為業界知名的散人魔導師,他對各種類型的【門】都有著一定經驗。/br深知鬼金羊最擅長的伎倆就是心理戰。/br以恐懼的情緒來乾擾魔導師的判斷,令對方在小失誤上喪命。/br“這應該就是他們做的暗號。”/br胡悲河低頭注視著課室門口的一張倒放的椅子,很明顯有著人為搬動的痕跡。/br“暗號代表他們沒有躲藏在裡麵,隻是.........”/br胡悲河抬頭順著光線眺望,放眼所及的課室門口全都擺放著相同的椅子。“........這數量會不會太多了些?”/br他嘗試無視暗號,遵照左手的黃金指針尋找,最終停在一間課室門前。/br具體是第幾間課室,胡悲河無從得知。/br因為一路走來,所有的課室皆是一致的裝修樣式,乃至模糊不清的班牌和桌椅的數量都是一模一樣,讓人有一種始終原地踏步的錯覺。/br“真理告訴我這間課室裡有人,但是暗號卻說沒有。”/br胡悲河看了看黃金指針,又看了看門口倒放的椅子,聲音有些低沉:“那麼椅子究竟是誰擺出來的?”/br這個問題非常嚴重,說明他們的暗號方案完全被識破,甚至被拿來反加利用。/br若非他提前留有定位的手段,說不定已經因錯誤的暗號找漏了一個地方。/br“第一輪遊戲過後,必須終止這個方案。”胡悲河堅信自身的真理不會出錯,伸手就要推開課室的門。/br啪嗒——/br“誰!”/br突如其來的一道重物落地聲驚起,胡悲河反應極快地調轉手表的光線,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射去。/br那是課室鄰邊的女廁,從他的角度可以隱約望見一個身材修長的人影狼狽地從地板爬起,又被牆後的另一個長發女性人影匆匆拖走。/br“那是........周科和文?”/br團隊裡的人員的身高體寬差距挺大,胡悲河僅憑粗略的兩個影子就足以判斷出具體是誰。“文一個女生躲在女廁倒是不意外,周科為什麼能跟著瞎湊合?他真的一點兒節操都沒有嗎?”/br胡悲河嘴角抽動了一下,剛想進去女廁將兩人找出來。/br可是走過去的時候,他無意識間瞥到了黃金指針,抬起的腳頓時往回緊縮。/br“怎麼回事........”胡悲河凝重地看著仍然指向遠距離的課室,而非指向近處的女廁的黃金指針。/br“他們兩人沾了金粉才對。”/br金粉是《笑麵人》的特性,除非胡悲河自已解除,或者失去意識,否則不可能擦除。/br“排除掉他們沾染到金粉的手指不小心被切斷這種微乎其微的可能性,那麼就隻剩下冒牌貨的可能了。”/br胡悲河推了推眼鏡,不動聲色地將手表亮度調高,保持著直麵女廁的方向,緩緩後退。/br在強光的映照下,女廁牆壁的一角浮現出兩個站立的人影。/br就那麼站著,一動不動。/br胡悲河沒有猶豫,安全退回到課室門口時,便推門躲了進去。/br他如今不清楚女廁內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所以必須抱著比對待股票還要謹慎小心的態度去處理。/br進入課室內,黃金指針微微顫動,指引愈發強烈,這讓他暗自鬆了一口氣。/br“找到你了。”胡悲河繞著桌椅巡視半圈,很快在窗簾後麵發現了文小小。/br文小小亦是毫不意外,她知道對方留了金粉定位。/br她快步來到課室門口,原地躍起拍到周科垂在膝蓋下的手,“我找到你了。”/br“啊,我還想當最後一個被找到的。”玩的正興起的周科慘遭拆台,也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跳下。/br沒料到課室內躲藏著不止一人的胡悲河見到周科,又聯想到自已剛剛從周科的底下經過,臉色頓時一黑。/br“通關之後,絕對要往死裡催你的稿。”/br他現在已經分不清想要催稿是源於工作的責任心,還是源於想要折磨周科的**。/br不過這些都不是現在考慮的事情,胡悲河帶著周科和文小小走出課室,光線指向女廁的兩個人影,“你們躲藏的時候,對它們有印象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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