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陸君的身軀化為灰燼,隻留下丹田處一簇潔白火焰。
那火焰停留原地不過幾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入沒反應過來的柳清眉心。
隻看到柳清的氣勢不斷升騰,劉啟對她現在的狀態很熟悉,問道之後,晉階之末。
不過劉啟沒明白,怎麼柳清一句話,就給陷入迷障陸君說通了。
在劉啟看來,柳清的話,其實沒什麼道理。
如果她走過的才是命,那就沒有因好奇而測命的必要啊。
對劉啟而言,測命更像是五五之數,不過是給人提供一種未來的可能性,至於未來這種事情是否會發生?五五之數。
可參考而不可盲信。
他身旁的枯瘦老人似乎看得出他心中的疑惑。
“她說的話是對的,但也是錯的。
對此刻的她和陸君來說,確實是對的。
但對你,對我,對其他人,則未必。
甚至對於未來和過去的他倆而言,也未必是正確的。”
劉啟有些驚奇,他發現枯瘦老人竟然能用正常聲音說話,而不是那種摩擦出的嘶吼。
“這樣說話需要消耗更多生機,窺天豈能儘如人意?付出代價,是必然的,這也是命宮設在這片生機無限,琴穀之中的原因。”
劉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能讀心?
“我沒有讀心的能力,我想,也沒人有,這隻是卦罷了。”
劉啟已經瞪得很大的眼睛,再度張大:還說不能讀心?
沒等到枯瘦老人的回答,柳清就已經完成了突破。
一輪圓月從她體內升起,異象顯化,高掛於天,胎光初分,凝靈為液。
一步,窺門境。
“看到了嗎?升起的是圓月。
卦,已經破了。
命,是算不儘的。”
枯瘦老人低語,既是跟劉啟說,也是跟正在飄散的陸君說。
現在的枯瘦老人太正常,以至於劉啟都懷疑,剛才那個有點癲狂,喊著什麼方外之人,勝利了的,究竟是不是他。
很快他就不懷疑了。
枯瘦老人讓鐘無離帶著柳清、林楠雅先出去,他要跟劉啟單獨聊聊。
鐘無離這時候反而沒有那麼警惕,給劉啟一個相信的眼神,就帶人出了大殿。
枯瘦老人原地盤坐,“孩子,聽得懂,我剛才在說什麼嗎?”
劉啟搖頭,然後點頭。
枯瘦老人哈哈大笑,是像青年人一樣爽朗的大笑,聲音中不見絲毫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