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賣給李青雲《符籙入門》的那名老者所述,普通人隻要有足夠的練習,半月左右便能初窺門徑。
而李青雲照著那本典籍苦練一月,符紙浪費不少,也還是沒有半點進步。
這不由得讓他認為自己買到了假貨,學著沒球用。便找到那糟老頭子討要說法……
結果,在那老頭一番量變引起質變的激昂說辭下,李青雲回來時,手裡又多出了這本名為《初階符籙七天速成》的泛黃冊子。
“看來不是是缺乏名師指點,就是自己壓根就不是這塊料”。
如此想著,李青雲隨手將書和符筆往案幾上一扔,然後癱坐在椅子上,像往常一樣看著窩棚外的天空發呆。
躺平的日子總是顯得那樣有限,這剛到飯點,窩棚門外就探出了一個賊頭賊腦的大腦袋。
……………………
“李兄,不是我跟你吹,我天符宗的甲符術,分為黃甲符,玄甲符,地甲符,天甲符。”
“黃甲符可以抵擋練氣期修士的攻擊;玄甲符可以抵擋築基期修士的攻擊;地甲符可以抵擋結丹期修士全力一擊;而天甲符相傳可以抵擋元嬰期修士的攻擊呢。”
“雖說如今本門沒落了,我理論上也堪堪隻能煉製玄甲符,但這製符術好歹也是一門稀缺手藝。”
“可不是我胡吹大氣啊,李兄啊,你要是跟著我混,等我煉製出玄甲符,地甲符甚至天甲符保證你飛黃騰達,吃香喝辣!”
“要不是看著你我都姓李,五百年前好歹是一家的情況下,一般人,我是不給這個機會的,怎麼樣?考慮一下噻!”
李青雲看著眼前這個狼吞虎咽,拚命往嘴裡塞著食物,仿佛好幾天沒吃沒喝的青年。
覺得有點不靠譜,雖說他說起話來滔滔不絕,看似也有幾分道理,可現在他嘴裡嚼的可是自己準備果腹的午餐。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也不必李青雲打聽,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青年便把自己的來曆抖摟了個底朝天。
據其所述,他李修緣乃是天符宗甲符術傳人,如今練氣大圓滿修為,隻待攢些靈石,弄顆築基丹吃了,便可成為築基期的大高手。
話說那天符宗沒落千年,他師傅李化田修為卡在築基初期二百多年,淪為山野散修,快要坐化之時在山野之中撿到一個繈褓中的嬰兒。
一番探查之下發現嬰兒根骨奇佳,十分符合甲符術的修習。
可惜自己時日無多,落魄已久,無法教導,也沒什麼遺產饋贈。
本打算放棄,轉身離去。可聽到嬰兒啼哭,又不忍心讓其獨自在山野間化為野獸的口糧。
長歎一口氣,覺得能在坐化之際還能遇見如此符合條件的傳人,也是前世修來的緣分,便讓嬰兒隨了自己的姓,取名修緣,將甲符術傾囊相授,把門派香火傳承了下去。
一路坎坷,一把屎一把尿將李修緣拉扯到十來歲,終究是油儘燈枯,撒手人寰。
臨終之際,李化田確實是不忍門派就此消逝在天地間,便將自己天符宗的來曆,祖上也是出過化神期修士的高光曆史說與李修緣聽。
回光返照之下,意識模糊的李化田仿佛看到李修緣將甲符術發揚光大,重現了天符宗的輝煌。
李化田瞪大著眼睛,拉著李修緣的手不放,仿佛要緊緊抓住門派重新崛起的希望。
年少的李修緣以為師父不放心自己,死不瞑目,便哭著說自己一定好好修行,好好吃飯。
李化田終是沒能從徒兒嘴裡聽到光耀門楣,以門派壯大為己任的話……
修行無歲月,轉眼又過了十多年,李修緣午睡中夢到當初師父坐化的場景,猛然醒悟,覺得當年跟著師父混三天餓五頓,師父大概不會因為自己不好好吃飯而死不瞑目的。
又過了兩年,下山聽了些江湖說書的故事,恍然大悟,覺得師父當初一定是想要自己重振門派雄風,便見人就問,要不要加入自己的門派,管飯的那種。
隻是,李修緣這些年混的不咋滴,三天餓九頓也是平常事。
渾身上下連身像樣的行頭都沒有,若是不看正臉,連當初的王遺風都有所不如。
王遺風那種頭發花白,胡須飄飄的老者,看起來風燭殘年,好歹可以讓人心生憐憫放下防備,聽他忽悠上幾句。
可李修緣身體健碩,看起來牛高馬大的,偏偏衣衫襤褸,再加上逢人就是那句,要不要入夥的調調。
怎能不使人心生警惕,從而避之不及。
李青雲遇見這貨,也不過半月的光景。
隻因一句要不要一起吃點,其便隔三差五的前來混飯。
若是三五天來一次也就罷了,可他是三五頓就來一次。
混飯也就算了,每每臨走之時,還以倒垃圾為名將李青雲紙簍裡的符紙,統統塞進懷裡。
一個練氣圓滿的修仙者能混到這個份上,不說是前無古人,但在李青雲遇見的修士之中絕對是獨一份。
今日這家夥吃飽喝足,卻一反常態地沒有再去翻垃圾桶,而是賊兮兮地從懷裡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青色符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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