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花瑑見狀,說:“趕快脫,山裡螞蟻有毒,我先走。”
賀馮唐見孟花瑑離開後,返回洞口,重新用石片壘複原狀,再用茅草掩飾。
一路沒發現野豬蹤影。
車出了山,孟花瑑問賀馮唐:“你知不知道荷花的建材行情?”
“我家沒建過房子,哪知道這些,你不如問問細左。”
細左是大左的二兒子,在縣城開了間建材店。
“我對他們這種家庭的人,從來討厭……”孟花瑑想了想,接著說:“我們去吳楚鎮看看,聽說有一個同學在那裡開了個建材公司。”
吳楚鎮曆史悠久,江湘交界,相鄰兩省各管一半街道,商品繁多。荷花縣不少零售店若要鄰省商品,多在這裡批發。
他問:“開建材公司的是……”孟花瑑的同學就是自己的同學,應當認識。
“李大頭。”
賀馮唐立刻想起來了,高中時自己與李大頭不是同一個班,他手下有幾個碴子同學,時不時打架鬥毆,學校拿他沒辦法。
那時候,賀馮唐因為有武功,影響力大,唯獨這個李大頭敢來挑釁。李大頭父親是城建局的辦公室主任。城建很吃香,巴結者多,儘管李大頭是個碴頭,愛惹事生非,卻從未受到過學校的處分。
賀馮唐懶得理他,他挑釁也不接招。雖然與他沒有發生過衝突,但一想到他就心生厭惡,哪怕現在,厭惡心還在,便說:“我不去。”
孟花瑑這次沒有再堅持,說:“你不去就不去吧。”
到了公路三岔口,吳楚鎮是右邊,錢田方向是左邊,孟花瑑叫阿娥停車,讓賀馮唐下車自己搭車回去。
賀馮唐在路邊等車,發現前麵不遠處的房屋前圍著不少人,傳來一片打鬨聲……
怎麼回事?他走了過去。
走近後,看到有四個男的不停地對兩個年青仔手錘腳踢,兩個年輕仔卻不還手,臥在一疊摩托車輪胎上麵,死命地抱著……
圍觀者多,沒人敢上前勸架,隻在旁邊小聲地議論著……聽了他們的議論,得知這四個打人者是當地一夥痞霸,人家摩托車上掉下一疊五個輪胎,就說成是他們的。
他們對兩個抱著摩托輪胎的年輕仔越打越凶……
賀馮唐實在看不下去,便走過去勸:“有理講理,何必動手呢?還下手這麼狠。”
這四人眼看輪胎就要到手了,卻被一個陌生人橫插一杠,火了,其中一個朝賀馮唐罵:“你算老幾?”
另兩個同夥分彆舉拳向對賀馮唐麵頰打了過來……
賀馮唐左右手抬起,順勢擋了出去,他戴了鋼片袖套,那兩個哪受得了?縮回拳頭,弓著腰,“哎喲”,“哎喲”地嚎叫起來。
那個罵人的和另一個看到同伴受傷,跳轉過來,從口袋裡摸出匕首,揮手刺向賀馮唐……
賀馮唐褲袋裡的鵝卵石還在,他閃電般地掏出兩棵,手一揚,“卟”,“卟”,正中目標。
刹那間,這兩個同夥手中的刀子掉落,各自左手揑著右手手腕,咧著嘴跳躍著。看得出,他們太吃痛了……
保護輪胎的兩個青年見幫他們解圍的是一個不認識的高個年輕人,欲要過來表示感謝,還沒到他身邊,一輛空載的士來了……賀馮唐招手叫停它,然後拉開車門,上車走了。
幫人不要謝,這是少有的好人,身手又這麼好,兩個青年感慨不已,看著遠去的的士……
車到錢田村口,賀馮唐一看正午早過了,叫停的士,下車在路邊小餐飲店草草填飽肚子。回到家裡,父親不在,大概吃了飯就乾活去了。
他猜想父親去了山坳裡的菜園,打算也過去幫忙。
太陽正烈,他去後院雜屋間尋找草帽,一見雜屋地上擺放著零散的白條瓜,其形狀有點像……他聯想到山洞裡的骸骨。
一想到骸骨,又免不了分析……
在警察學院讀書時,賀馮唐對案例分析課很感興趣,現在畢業了,習慣還在,那個已成骸骨的死者是誰?本地人是外地人?從封了洞口這一行為來看,加害者怕的是被暴露,死者很有可能就是周圍一帶山村的人,大家都認識……
賀馮唐戴好草帽走出門外,突然,右前齶上排尖牙部位無端的又痛了起來……
他走進廚房,兌點鹽水嘴裡含著。以前牙痛,含一會鹽水就解痛,今天含了好久卻沒起作用,這是怎麼啦?賀馮唐用手不停地撫摸著右腮。
難道那個山洞陰氣太重,或是被鬼纏身,先讓我牙痛?
(下一節,查洞內骸骨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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