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江水退去,還能看到一排一排的腳印,就是這立屍來來回回走出來的。”
“恐怕不帶走幾個人,這東西不是走的。”老鬼說到這個臉上都是恐懼。
“師父,為何不用天雷滅了它?”張小峰現在對天雷癡迷的緊。
“隻要在水裡,雷電之力都會被水逸散,無法對它產生太大作用。”
“你以後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下水!!!”
“水這一塊比較特彆。甚至溺亡之人都不歸地府管,也無法輪回轉世。所以,才有淹死鬼拉替身這一說。”
“那不歸地府歸誰管?”在張小峰的認知裡,不管怎麼死的都得去地府報到。
“像江河淮濟這樣有水神的,自然是誰歸水神管。淹死鬼會被拉出當差,隻有找到替身替了他的差事,才能去輪回。”
“沒有水神的,厲害的精怪水鬼都可能管著一片水域。”
“道長講的不錯,沒有水神爺爺同意,誰也帶不走。它也是可憐我們,才讓我們在這水上討生活。”
“小的撈了這麼多屍體,打眼一瞧,我就知道都是皮囊而已,魂魄早就不在了,隻不過是讓家裡人安心吧。”
“我親眼看到過水鬼拉替身,直愣愣的就走到水裡自己淹死。”
“咱們先回去吧。”老人聽到回頭便立刻往回劃,一刻也不想在水上多待。
到了岸上,史道長找到陳廣誌,“你先報到縣衙,看看上遊有沒有報失蹤的,弄清楚這東西是何來路,在作計較。”
“我這就去報刑房老爺。”陳廣誌也不耽誤,直奔縣衙。
史道長又轉向圍觀的人,大聲說道:“這東西沒有解決之前,各位儘量不要來江邊,更不要去打魚。”
“晚上內河邊都不要去,萬一順著河口跑到內河去。大家一定相互轉告,通知到位。”
然後讓大家都散了,回去的路上,張小峰見史道長一路沉默。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
“師父,這東西很難對付麼?”
史道長沒接話,又走了一段,這才自言自語安道:”恐怕是衝著水底的那玩意來的。”
回了上清觀,史道長就躲到自己房間,不停的翻找古籍。一直到晚上都沒出來。
張小峰吃過晚飯,便在房中凝神吐納,隱隱的就聽到外麵風吹的越來越急。本來在江邊,江風大也正常,就是今日的風特彆令人煩躁,心神不寧。
張小峰收了功法,準備去找師父聊聊。出了門鬼使神差的就想到今日見到的那立屍,便轉到觀後,從山頂遙望江邊。
山頂北麵距離江邊也就三四裡,居高望遠,江麵儘收眼底。
黑夜裡那一堆頭發自然是看不見的,但是隱隱約約好像有個黑色的事物飄在水麵。往白天看到立屍的那地方去了。
張小峰立馬跑到師父房裡大叫:“師父,江上有東西。”
史道長聽到叫聲從房間出來,一起到了觀後山崖邊。史道長元神圓滿,夜視無礙,一眼就看清了。
“不好,是撈屍人!”
眼看那小船搖搖晃晃,不多時就能飄到白天那塊地方,史道長毫不遲疑直接從山頂躍下。孤山高不到二百丈,北麵的山崖稍緩,史道長中途借力三四次,就落到了山下。
他並沒有直接衝過去。因為那小船距離岸邊大概有一百五十丈,一下子跳不過去。
山上樹木眾多,史道長立掌為刀,直接劈倒一棵杉木,來不及清理枝椏,拖著杉木直奔岸邊。
接近水麵時,用力一擲,將杉木扔出。身體騰空而起。杉木飛了七八十丈落入水中,激起一片水花。
這邊樹木剛落水,史道長也跟到,腳尖輕點,借力又飛出幾十丈,落到船上。
史道長一看,老鬼兩眼空洞,幾乎看不到瞳仁,機械的在劃著船槳。直接飛出一張一張破煞符直接貼在老鬼胸口。
符咒念畢,那老鬼才反應過來,接著滿臉恐懼,撲通直接跪在船艙,不停的磕頭,嘴裡一直念叨。
史道長發現船還在朝前飄,老鬼已經不劃了,理應慢慢停下來。但是這船好像越來越快。走到船頭朝水裡望去。四周儘是黑色的長發,拖著小船不停的往前走。
“妖孽,容不得你放肆!”史道長燃了一張藍符,將符灰撒在船四周。
符灰落水,那頭發瞬間鬆開,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船終於慢慢悠悠的停了下來。
“老鬼,你怎麼半夜到這江上來了?”史道長心中奇怪,老鬼肯定不會自己跑來。
“道長,今天要不是你,我就沉在這水底,想投胎也不能了。”
“唉,這就是撈屍人的命。”
“你爹也是沉在水裡了?”
“一旦走上這條路。沒有一個撈屍人可以逃脫這個命運。我爹我爺爺都是沉下去,再也沒上來。”
“之前聽說有個黃河邊上的撈屍人,不想乾了。搬到了離河二百多裡的黃土原上。有一天早上洗臉,自己把腦袋埋在盆裡,活活憋死了。”
“他兒子將它擺了三天,出殯那天,棺材怎麼也不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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