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小峰神有些古怪,韓心黎心知有異,試探的問道:“師弟,我沒事吧?”
魂魄之力帶先天壽數,消耗完也就魂歸天地。一夜白頭就是極度消耗了魂力。
這鄉親看著都沒有什麼症狀,但確實被汲取了未來的壽數。臨終之時還以為自己就隻是這壽數。到了判官麵前,對照生死簿,才發現不對。
張小峰篤定這不是常人所為,一是沒有這手段,二是擔不起這因果。
張小峰輕聲問三竺三筠二人,“兩位道長,有無覺得魂力受損?”
三筠道長抬起來看了張小峰一眼,又緩緩垂下眼皮。輕輕了搖了搖頭。
“師兄,你沒察覺麼?我最近感覺有些萎靡虛弱。”三竺才三十多,比三筠年輕了十來歲,性格也要活潑不少。
“師弟,多花些時間修煉,咱們花神宮這麼些年也沒有個虛境,再不用心,花神宮的傳承恐怕就斷在你我手上了。”
韓心黎依偎在三筠身邊,“宮主,不是還有我呢麼!”
三筠又是歎氣又是搖頭:“就是看到你,才覺得這傳承要斷,心裡隻有吃喝,沒有半分修煉的念頭,到現在還是煉氣境。”
韓心黎嘟嘴小嘴,臉兒發紅,“日後我好好修煉便是,宮主你給我留些臉麵呢。”
張小峰正色說道:“據我觀察,周圍的鄉民魂魄都受到了影響,持續下去將陸續有人早亡。”
“師侄,你這話可當真?”三竺沒料到事情如此嚴重。
“你的望氣之術修的不錯!史道長精於此道,你兩三年就能學到這個水平,確實天賦過人。”三筠說著又瞪了韓心黎一眼。
不過韓心黎也顧不得師父說自己愚笨,而是關心神魂受損是個什麼情況。
“若是一個人原本陽壽八十,現在的魂力隻能支撐到五十,這三十年陽壽不就沒了麼。五十歲之前,這人或許並無異常,過了五十,便可能突然身亡。”
“那我會不會也要死了?我還沒活夠呢!”韓心黎此刻是眼淚汪汪,看看師父又看看張小峰。
“倒是也有法子。”
“你快說說!”
“修出元神,便也不再受魂魄所限。”
“真的麼?我還想多活些日子,還有很多好吃的沒嘗過。要好好修煉了。”
“小峰師侄,茲事體大,要不要去茅山請尊師掌教派虛境高道來瞧瞧。”三竺知道她與師兄也隻是玄境,要是能發現問題,早就發現了。
“今晚我再瞧一瞧,不行的話,我就回一趟茅山。”
整個下午張小峰都在鎮子上轉悠,也去幾個更遠一些的村子。就連墳地廢廟這些地方,也沒發現不對勁。
塗山玄跟著他一起轉了個遍,見他一臉苦惱,便開解道:“踏破鐵鞋無覓處,說不定得來全不費工夫呢。”
張小峰抬頭朝塗山玄笑道:“沒想到塗山你還是女諸生,飽讀詩書呢。”
見他調笑自己,塗山玄臉飛紅霞,“這數百年的時光說短也不短,就是隨便聽得幾句,也能記上不少。何況我落腳的地方不遠處有一書院,無事時,便看他們搖頭晃腦的背書,日子久了,也記下了幾句。”
“原來狐女愛書生,果真是自古都有啊!”
走在後麵的塗山玄,羞不過直接一腳將張小峰踹了趔趄,快速從他身邊掠過,不再搭理他。
“哎哎哎,等等我……”張小峰趕忙追了上去。
一直到晚上,塗山玄和張小峰也沒說過一句話。
張小灰疑惑的看著兩人,看著這個又跑過去看看那個,可是它也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晚上兩人還是在飯堂休息。
張小峰忍不住先開口,“我給你賠禮道歉,可彆生我的氣了!”
塗山玄不為所動,裝作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