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乾國的惠王,要代表乾國來進行談判。
許滿倉也就不必每日去跟陶陂裝模作樣互相氣對方了。
有了時間,他便每日都帶著高芷蘭在邊城中亂逛。
其實如今的邊城,根本沒有什麼可逛的。
到處都是北狄士兵,那些店鋪包括所有的民戶,都被洗劫一空。
幸存的百姓,也都被看管起來,街道上沒有一個乾國人。
有的隻是地麵上乾涸的血跡。
高芷蘭就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每天牽著許滿倉的衣角跟在他身後。
不敢單獨麵對那些高大魁梧,讓人看著就害怕的北狄人。
“忘憂,曾經高大夫就是在這裡開了一家醫館。”
“他是個極好,極有善心的人。”
“哪怕是沒有一文錢的窮苦人,受了傷,生了病。”
“被他得知後,也會給免費診治,高大夫他,活人無數,整個邊城的人幾乎都受過他的恩惠。”
許滿倉說完,就看著高芷蘭。
高芷蘭已然聽得眼眶紅紅,盯著醫館的舊址,神情哀傷不似作偽。
“接到噩耗,母親一病不起,後來好些了,卻又出了事,一直未能趕來,也不知我爹的屍骨”
“我知道在哪,你想去看看嗎?”
高芷蘭激動點頭,許滿倉便讓人喚來護衛,陪同他們上山。
高大夫的墓地便在連陰山中,朝著邊城的這一麵,倒也沒有多遠。
兩人沒有坐轎子,因為要上山也沒有騎馬。
一路步行到了地方,高芷蘭看到那個墳包,還有墓碑,頓時趴伏在上麵痛哭不已。
許滿倉隻是靜靜的看著,想起高大夫出殯那日,滿城縞白。
他也沒攔著高芷蘭,更沒有勸慰,等高芷蘭哭的幾乎暈厥,才扶了她慢慢下山。
回府後,找了兩個乾國丫鬟伺候著她沐浴更衣。
許滿倉一個人回到了房間。
從種種跡象,以及高芷蘭的表現來看,她真的一點問題都挑不出來。
隻是,一個文弱小姐,今日上山竟然跟得上也並未如何氣喘出汗。
這讓許滿倉懷疑,這個高小姐,是會武的。
可他留意過對方的手,細嫩無比,不像是練過的樣子。
許滿倉這麼在乎高小姐是不是真的,最大的原因就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將高家牽扯進來。
若是高大夫的家人平平安安的,好好的生活著。
他有能力的情況下自會報答一二,卻也不會非要把高小姐帶在身邊。
現在的這個高小姐,她越是看不出什麼破綻,許滿倉卻越是懷疑。
因為當初他還沒有如今的身份,大將軍就抓了他唯一的把柄。
這一次這麼痛快的交人,許滿倉可不會單純的認為陶陂真的因為邊城被自己拿捏了。
按照陶陂以往的做法來看,此人並非乾國的忠臣。
揉了揉腦門,房門被推開,呼廚炎大步進來。
“殿下,王上派了信使過來。”
說完,外麵又進來一人,許滿倉一瞧,正是老熟人勒都思。
勒都思大笑著走上前:“見過殿下。”
“勒都思大哥,你怎麼來了?”
勒都思哈哈笑著,給了許滿倉一個擁抱,然後才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