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丘古不說話,呼廚炎和鮮於青哥也露出疑惑之色,許滿倉繼續開口道。
“對於現在的乾國人來說,我們就是他們要獵殺的猛獸。”
說著,許滿倉輕輕伸手,在身旁的桌子上輕點著,又道:“他們明知道這麼做會激怒所有北地的兒郎,卻還這麼做了。”
“丘古將軍,你不覺得這是乾國人的圈套嗎?”
聽著這話,丘古卻十分不以為然,是不是乾國人的圈套他根本不在乎,沉聲說:“王子殿下如果怕了,我就率赫連部所有兒郎出戰,不用王庭支援!”
“乾國人如此羞辱我們,王子能忍,我忍不了!”
說著,又看向許滿倉,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之色。
“我是堂堂正正的北狄人,沒有乾國雜碎那種彎彎繞的心思,他們羞辱了我,那就要用血來還!”
“丘古,你太放肆了!”
丘古的話已然很難聽了,此時勒都思上前一步,幾乎要抽出腰間長刀,卻被許滿倉伸手拉住。
“丘古將軍,明知道對方設有陷阱還要衝進去,這不是勇敢而是魯莽。”
“你麾下的兒郎都是草原的勇士,我不懷疑你們的英勇,但也不會讓你們跳乾國人的火坑。”
“戰事一定會開,但不能按乾國人的想法打,不能他們讓我們打我們就打。”
許滿倉的情緒很穩定,並未因為丘古的不敬有任何浮動。
在看到乾國人送來有問題的稻穀之後,許滿倉就想了很多事,也和勒都思私下商議過。
他們雖不知道乾國人到底有什麼目的,但卻達成了一致的想法。
敵人越是想讓他們做的,那他們就不做。
既然這場戰爭不可避免,那就必須掌握戰局的主動,不能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許滿倉之所以安排騎兵外出焚燒輜重車,也是在用他的方式提醒惠王趙崢,提醒他彆中了陶陂的圈套。
他對這個同為範臻棋子的惠王有幾分同情,但也隻會用這種辦法告知對方,卻絕不會送信過去,留下明顯的證據。
趙崢能不能反應過來,就看他自己了。
“那按王子的意思,什麼時候出擊?”
丘古帶著血絲的雙眸直勾勾的看著許滿倉,他始終在壓著心中的怒火,已經快要壓不住了。
“明天淩晨。”
許滿倉直接開口,反倒讓丘古一愣。
此時丘古歸心似箭,隻想著快些開啟戰端,好趁機帶著赫連部所有兒郎返回草原。
在他看來,哈隻兒一直壓著他不讓出擊,一定是王庭的命令,讓他按住赫連部主力不許回援,王庭好趁機對赫連部動手。
可現在哈隻兒忽然鬆口了,的確讓他有些意外。
“我們不能按照乾國人的思路走。”許滿倉再次強調:“丘古將軍,明日清晨,你帶著赫連部所有兒郎直撲乾國大營,務必將他們的營寨衝散。”
“我會帶著剩下的兒郎進攻奉池,拿回本應屬於我們的東西。”
“戰事結束之後,焚毀奉池城,我們一起回家。”
看著哈隻兒真誠的麵孔,丘古心中微微一動,忽然覺得之前自己好像有些想偏了。
但轉念一想,王庭和赫連部已是水火不容,哈隻兒肯定收到了王庭的命令,他和自己說這些,定然不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