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伴隨著一聲聲悶雷一般的悶響,張寧帶著兩個親兵進入了惠王的府邸。
當他看到惠王寢房大門緊閉,隻有一個挎刀的侍衛站在門口時,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這次惠王來邊境,一共就帶了五百護軍,這其中的大部分都充入了守城將士中,留在惠王身邊的人並不多。
張寧對範招並不熟悉,卻知道這人是惠王的身邊人。
惠王一味委曲求全,此般做派已在軍中傳揚開來,幾乎所有將士都認為惠王是個貪生怕死之輩,根本不配統領邊軍。
張寧也是這麼想的。
他不願聽惠王的命令,但對方畢竟是皇帝派來的統帥,有些事必須要他點頭才行。
三兩步到了近前,張寧直接看向範招,沉聲道:“守將張寧求見惠王殿下,勞煩通稟。”
範招早就看到張寧了,他知道對方一定會來,卻沒想到來的這麼晚。
惠王趙崢現在被嚇得站都站不起來,這般狀態是絕對不能讓麾下的將領看到的。
“殿下正在休息,張將軍有什麼事,可直接與我說。”
“軍中大事需統帥做主,和你這個侍衛說有什麼用?!”
現在已是大敵當前,惠王卻始終不露麵,這讓張寧心中憋悶。
他來的時候就已做好了打算,今日一定要見到惠王,他要知道惠王心裡是怎麼想的。
奉池城雖城防堅固,城內也算兵精糧足,看似能頂住北狄人很長時間。
但有經驗的將領都清楚,如果北狄人不派人攻城,隻用投石機在遠處拋射巨石,城防早晚都是頂不住的。
一旦被投石機在城牆上轟開一道缺口,那局麵立刻便會調轉。
北狄騎兵如果衝入奉池,哪怕再給張寧兩萬士卒,他也沒有把握能守得住。
“小人不算什麼,但這都是殿下的命令,張將軍是想抗命嗎?”
張寧說話不客氣,範招更不客氣,他緊緊握著腰間的刀柄,冷冷的看著對方道:“殿下不見你,將軍是打算硬闖?”
一個小小侍衛敢和張寧這麼說話,張寧身後的親兵都對範招怒目而視,似乎隻要張寧一聲令下,他們便要直接拔刀了。
邊關的將士才不管王爺不王爺的,他們隻認得主帥,誰能帶他們擊敗北狄人,他們就聽誰的。
這是邊關,是和北狄人拚命的地方,不是一個隻會作威作福的王爺該來的地。
從北狄人將要進攻的消息傳開開始,這位王爺就沒下過任何命令,始終都窩在府邸中,好像怕見人的小媳婦一樣。
這樣的王爺,要來何用。
麾下的將士劍拔弩張,張寧卻一直保持冷靜,他淡淡的看了範招一眼,又道:“本將有緊急軍情需稟告王爺,你一個小小侍衛,也敢在這攔著?”
“王爺之前下過令,守城之事由張將軍全權負責,將軍隻管作戰便是,還有什麼要和王爺說的?”
張寧之前的確接到過命令,但那命令也是眼前這侍衛代為傳達的。
這種生死攸關的大事,在沒見到正主之前,張寧如何能信。
就當他打算直接下令,讓麾下親兵把這侍衛拿了,直接進去見王爺的時候,臥房內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