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滿倉的語氣更像是命令,似乎沒給趙崢任何反駁的空間。
許滿倉不是有心逼迫趙崢,而是必須要這麼做,否則定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北狄此次大獲全勝,是一定要從乾國獲取足夠多的好處的。
而主導這一切的許滿倉,也定然要經手這些事,如此做既是做給北狄王看,也是做給範臻看,更是做給全部北狄的兒郎看。
無論結果如何,這都是許滿倉必須要走的路。
在他有足夠的實力自保之前,就隻能安安靜靜的做範臻的棋子。
至於惠王,許滿倉想和對方敞開天窗說話,但他卻不能如此。
此人沒經曆過許滿倉經曆的那些事,也不可能理解他的心境。
許滿倉想達成自己的目的,就隻能正麵施壓。
對方能不能領悟,能不能達成某種默契,這都不是許滿倉能控製的了的。
聽到許滿倉的話之後,惠王似乎一直在思量,半晌之後才結結巴巴的道:“王,王子,就算我給父皇寫信,他可能也不會同意的。”
“奉池……奉池是國朝的門戶,這裡被奪,朝野必會震動,朝中……”
“你和我說這些沒用。”
許滿倉沉聲道:“這都是你需要考慮的事。”
“我隻給你兩天時間,寫信給你們皇帝送去,讓他準備好東西來換你的命。”
“如果他不願意,我們會一直守著奉池城,來年就繼續打。”
說完,許滿倉不再去看惠王,而是朝外麵喊了一句。
“來人!”
門外守護的幾個護衛立刻推門進來,許滿倉下巴動動,沉聲道:“帶他下去,好生照料,給他紙筆。”
“還有,我聽說鮮於青哥和赫連部的人都到了,讓他們也來見我。”
幾個侍衛什麼都沒說,直接上前幾步,粗暴的將趙崢從椅子上拉下來,拖出了房間。
趙崢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雙目迷茫,不知是在擔心自己的命,還是在擔心乾國的未來。
許滿倉轉身在椅子上坐下,又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眼前麵臨的問題對於他而言有些太難了,要從如此多阻礙中找出一條最好的路,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能力。
要如何才能做到讓所有人滿意,還能讓乾國妥協呢?
戰事已經告一段落了,寒冬將至,許滿倉知道自己快要返回草原了。
有些事,必須在他返回草原之前定下來,而且不能露出端倪。
隻是要達到目的,就要和敵人達成某種默契,彼此心照不宣,交換利益。
可現在陶陂不知所蹤,乾國的惠王看著又是個頭腦不靈光的,這件事又要怎麼做……
許滿倉輕輕的揉著額頭,感覺頭越來越疼,左右也想不出個辦法來。
正此時,外麵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他立刻收回了躊躇之意,臉上又露出堅毅之色來。
“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