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大概定下來了,許滿倉也幾乎耗儘了所有的精力。
他還遠未痊愈,阿伊騰格裡之前都很少讓他處理部族的事,就是怕耽誤他恢複。
但這種會影響部族未來的大事,卻還是要他拿主意的。
夜裡,許滿倉昏昏沉沉的睡去,他枕在阿伊騰格裡柔軟的手臂上,睡的很踏實。
第二天範招便帶著商隊的人走了,走之前並未再見許滿倉。
部族的需求都已經說清了,範招會原封不動的告訴趙景,隻是許滿倉也清楚,這樣的交易不會立刻就達成,中間怕還會來回拉扯幾次。
部族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阿伊騰格裡卻派出了斥候,讓在外麵的達日阿赤,達克嘎通,吉而思和阿郎幾個頭人都回來,有事商討。
哈隻兒部的分工很明確,達日阿赤負責統領部族戰士,他們經常外出跑馬,一是為了狩獵,二是為了練兵。
達克嘎通和達克部主要負責向外探索,這點達克部有更豐富的經驗。
吉而思在部族的幾個駐地之間奔走,現在主要負責各部之間的協調和溝通,畢竟屠各部的殘部已經來哈隻兒部了,但他們並未和哈隻兒部住在一起。
阿郎主要還是負責狩獵,狩獵並不是完全殺死獵物,他們也會設法抓捕成群的野獸,趕回部族養著。
平靜的日子過了三天,這一天的上午,許滿倉一直等的人來了。
呼廚炎風風火火的進了王子大帳,根本不用人通報,幾步到了許滿倉身前。
他看到許滿倉有些蒼白的麵色之後,眼眶一酸,八尺高的漢子差點直接哭出來。
“殿下。”
許滿倉朝他抿嘴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從上次征戰之後,許滿倉就沒再見過呼廚炎了,但在朦朧的記憶中,他聽過呼廚炎的聲音。
恢複意識後,他才知道呼廚炎的經曆。
上次對戰北境人,呼廚炎按照許滿倉的布置堵住北境人的去路,在那條山穀中浴血奮戰。
他麾下的三百餘人幾乎全部戰死,連他也受了傷,是被身邊的親兵拚死帶出來的。
逃出來的第二天夜裡,他們就碰上了勒都思的大部隊,而後跟隨勒都思又殺了回去。
再之後,便是北境人撤離,屠各部被衝,呼廚炎是屠各部的大將,他雖十分擔心許滿倉的安危,但還是立刻就返回了屠各部。
這是他的職責。
後麵,許滿倉受傷昏迷,呼廚炎則一直在北方征戰,聽說他們又和北境人碰了幾次,但沒有太大的傷亡。
“哈隻兒的傷已經好了很多了。”阿伊騰格裡拍了拍呼廚炎的肩,輕聲道:“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
聽到這話,呼廚炎立刻擦了擦眼眶,回道:“我哪哭了?!”
阿伊騰格裡白了他一眼,話鋒一轉道:“我阿塔呢?”
“大頭人就在後麵。”呼廚炎道:“他說要先去看看剩下的族人,然後就過來。”
說著,呼廚炎一屁股坐在許滿倉身旁,臉上露出一份不悅來。
“殿下,我們在巴爾思殿下那邊過的不順心,能不能回來?”
“哦?”許滿倉看向呼廚炎,心中微動。
他了解呼廚炎這個人,如果不是真的受不了了,他是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