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騎著自行車過來的大院兒頑主兒們把自行車停在了寧遠他們麵前二三十步的距離外。
寧遠和鐘躍民互相看了一眼,隨後和身後幾人都低聲詢問了一番。
“躍民,寧遠,今天怕是不好收場了,對麵那個我認識,他叫馬慶陽,東單這一帶,最大的就是他了,能挑出來比他份兒還大的恐怕也就是黎援朝了。”
杜衛東看清來人的麵目後,對寧遠和鐘躍民說道。因為他本人也經常在這片兒活動,所以對於這馬慶陽也有過幾次交際。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馬紅兵和馬慶陽關係非常好,倆人的父親都是從同一個地方參軍的,而且又是同一個派係的將領,多少年的上下級關係了。
馬慶陽比馬紅軍大兩歲,從小就是帶著馬紅兵一起玩兒大的。
昨天下午馬慶陽才從身邊一起玩兒的頑主兒那裡聽說了馬紅兵和寧遠的事兒。
結果晚上就聽到寧遠,鐘躍民他們在大肆糾集各路頑主兒。
他是和黎援朝一個年級的,經驗何其豐富,立馬便意識到寧遠鐘躍民他們必然是要報複馬紅兵。
於是馬慶陽也立即開始行動,從晚上八點多聽到消息後,隻用了一個多小時便串聯起了附近的幾大頑主兒帶人過來幫忙。
同樣是一大早,馬慶陽便起來彙集各路人馬,朝這邊兒趕來。
還好,總算是趕上了,且不說馬紅兵是他從小玩兒到大的小弟感情深厚,單說這個麵子問題,如果馬紅兵被人打跪了,他馬慶陽同樣栽麵兒。
寧遠和鐘躍民站了出來,身後的杜衛東李延軍這些大院兒頑主兒也都沒縮,各自提著菜刀,軍刀等利器跟在鐘躍民寧遠兩人身側。
馬慶陽同樣掏出了一柄三棱刮刀,帶著身後百十號青年,和寧遠對峙起來。
“怎麼著啊哥兒?你算乾嘛地,有你事兒沒你事兒啊?”
這次是寧遠出了這個頭,提著三棱刮刀對著對麵站定的馬青指了指說道。
馬慶陽看著站出來的寧遠,上下打量了一番。
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身材魁梧,一身將校呢大衣也襯托的他更加英武。
“你就是寧遠吧?馬紅兵是我的人,你們都他媽踩到這兒了,還說這些有的沒的乾啥?劃個道兒吧,單練還是茬一場大的,你挑,爺們兒今天奉陪到底!”
馬青剃了個大光頭,青皮腦袋還不戴帽子,三角眼,鷹鉤鼻,略略帶些少數民族的長相特征,從麵相看也是一心狠手辣的主兒。
寧遠剛剛就聽到了杜衛東介紹這個馬慶陽的身份地位,正想著如果能打服了他,必然能夠狠狠地漲一波兒聲望。
恰巧此時馬慶陽說了單挑也奉陪,寧遠簡直開心的難以自抑,畢竟以寧遠的身手,恐怕在這個年齡段的小青年中應該是絕無敵手了。
正準備出聲答應,卻又被人一聲高喊打斷。寧遠轉頭一看,居然是馬紅兵他們出來了。
“陽哥,今天我一定要把這孫子的兩條腿留在這兒,今兒跟著過來的一個都不能放過他們。”
馬紅兵和張海洋帶著二十多個大院兒青年從院門內走出來,看到雙方已經劍拔弩張了,馬紅兵對著旁邊的馬慶陽直接喊道。
他也覺得自己很委屈,將校呢也沒搶到。不過就是踹了那個小屁孩兒一腳,還他媽不是自己踹的。
結果身邊的哥們兒被人捅穿了雙腿,自己糾集人馬上門報複還被自己人背刺,也沒能得逞。
現在更過分了,人家糾集了上百人堵他大院兒。馬紅兵真的覺得自個兒太黴催了!
此時看到自己的大哥帶著上百人馬來幫自己撐場子,瞬間有了底氣,當然不願意輕易放過寧遠他們。
馬慶陽也被馬紅兵這一嗓子喊的有些無奈。
兩方加起來兩百多人,再看看手裡的家夥事兒,不是刀子就是插子,這他媽一旦動起手來,控製不住局麵,死上幾個誰能負的了責。
但是馬紅兵這一嗓子把眾人都架在這兒了,馬慶陽作為大哥自然不能不擔著馬紅兵的事兒,寧遠和鐘躍民這邊兒更是不可能因為他一句話而慫了。
原本都打算用單挑解決事端的寧遠,此時看了看身後的眾人。不能縮,這次一旦慫了,以後在四九城就沒辦法抬頭了。
寧遠看著已經帶人走到馬慶陽身邊的馬紅兵,嘴角咧了一下說道,“馬紅兵,今天老子就讓你去醫院陪你那個哥們兒去!”
說完,寧遠提著三棱刮刀開始緩緩向著馬紅兵走去。
寧遠這一動,鐘躍民也知道這場大戰怕是無法避免了,隨即也拿著刮刀跟著寧遠走向馬紅兵馬慶陽一夥兒人。
隨後杜衛東跟上,李延軍,羅建國,賀曉棟等人都各自拿出刀子插子等家夥。
局勢一觸即發,寧遠越到這個時候心裡反而越是平靜下來,嘴角的獰笑顯得有些嗜血。
馬紅兵看著麵前黑壓壓的人群,此時也終於有些慌亂,扭頭看向馬慶陽。
馬慶陽果真是份兒大的頑主兒,他同樣抽出三棱刮刀,麵無表情直接動身準備和寧遠他們這群人分個高下。
千鈞一發之際!
“叮!!鈴鈴鈴!!”
又有一夥兒青年騎著自行車,匆匆趕來!
領頭的青年正是號令群雄的黎援朝。
“慶陽,慶陽彆衝動,寧遠,躍民,都他媽停下,先彆動手!”
黎援朝一路高呼,帶著二三十人腳下不停,徑直把自行車騎到了馬慶陽和寧遠他們兩夥兒人中間。
寧遠和鐘躍民隻能暫時停下動手,黎援朝還是麵子大啊。
對麵的馬慶陽和馬紅兵也隨即停下了腳步。
兩方數百人齊齊的看向人群正中的黎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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