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子思索片刻後,看著桌子邊兒氣定神閒的寧遠和鐘躍民倆人。
他們都是身穿將校呢大衣,門外站著的二十多個驕橫青年唯他倆命令是從。
這也透露出了他們的地位,定了心思後,直接起身去了後廚。
不一會兒,陳亮子拿出來一個小木盒子,放在了寧遠鐘躍民他們麵前。
寧遠和鐘躍民都沒有擅自上手,就坐在椅子上等著陳亮子的下文。
果然,陳良子自己動手打開了盒子。
寧遠伸頭看了過去,又被盒子裡的東西鎮在了當場。
小木盒子裡放著一大團明黃色錦緞,而在這一團錦緞中間放著兩件兒玉器。
一件兒是一枚圓形玉佩,色澤鮮亮,上麵雕刻的花紋是一對鵜鶘,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出自大家的手筆。
而玉佩的玉質更是難得一見的羊脂白玉。
這種白玉屬於和田玉中最優質的玉種。
羊脂白玉是浸泡在昆侖山下綠洲荒原千百萬年才形成的,玉質晶瑩潔白,細膩滋潤而幾無瑕疵,真的好似剛剛切開的肥羊脂肪肉一般,光澤正如凝煉的油脂。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件兒宮廷禦寶。
另一件兒則是一枚雙龍獸麵尊的鼻煙壺,質地同樣是和田白玉,隻不過玉質稍微比羊脂白玉差上一些。
看了看玉壺底座,居然也沒有年代記錄。
不過寧遠也能估摸出一個大概,和田玉被皇家大量雕刻使用裝飾都在清乾隆以後了。
乾隆時期在西域用兵,打通了和田玉內運的通路,使和田玉大量運進內地,這才促進了玉器工藝迅速發展,隨之出現了我國古代玉器史上最為昌盛的時代。
價值不菲!這兩件兒玉器雖然比不得那個琺琅彩瓷瓶兒,但也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了。
鐘躍民對這些東西並不太感興趣,之前他們搞運動,好東西真是砸了不少,也是真不心疼啊。
寧遠則是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這兩件兒玉器,隨後抬頭看向陳亮子,等他說出他的意圖。
陳亮子看到寧遠投來目光,於是連忙說道。
“這兩件兒玉器都是我們哥兒幾個從帽兒胡同裡麵摘出來的,之前也想著出手折現來著,但都沒有碰到合適的買主兒,寧爺,您看咱們要不先拿這兩件兒試試手?”
寧遠心裡估摸了一下價值,很快便做了決斷。
起身後直接把小木盒子蓋上,對著陳亮子說道,“沒問題,按照剛剛咱們定好的,你拿三成,這兩件兒東西我帶走,過幾天我給你把錢送來,最少三百塊。”
寧遠說給他三百,也就意味著他能把這兩件兒玉器賣到一千塊以上,相當可以了。
陳亮子他們沒有正式戶口和街道證明,也不敢拿去委托行賣,隻能是揣在懷裡跑各種鬼市鴿子市去賣。
寥寥幾個感興趣的出價都沒有超過兩百塊。
所以聽完寧遠的話後,陳亮子把這個小木盒遞到了寧遠手中。
寧遠收起木盒就準備招呼鐘躍民離開屋子,臨出門時,又扭頭看了一眼琺琅彩大瓷瓶兒。
陳亮子也注意到了寧遠的目光,於是上前說道:“這瓷瓶兒易碎,咱們下次過來多弄點兒棉布墊上再拿吧!”
寧遠注視著陳亮子,也沒有點破他的小心思,隨即笑著開口道:“日子還長,過兩天我把錢拿過來,瓷瓶兒我再帶走。”
然後拍了拍陳亮子的肩膀出了院子。
離開珠市口大街後,原本鐘躍民想和袁軍鄭桐他們一起去什刹海滑冰去,但是寧遠叫住了鐘躍民,說找他單獨聊點兒事兒。
袁軍鄭桐,範新華鄒城他們這一幫也沒當回事兒,索性就自顧自的去了什刹海。
寧遠和鐘躍民倆人跟袁軍他們分開後,向著展覽館騎了過去。
鐘躍民路上一直問寧遠這是去哪兒,有啥事兒要單獨聊的,可是寧遠就是一直不鬆口,隻是一個勁兒的說跟著走就行了。
一直到了老莫門口,寧遠和鐘躍民倆人才停下。
“你丫兒昨天在這兒順了多少東西啊,還有錢來這兒呢?怪不得在鴿子市被人摘桃兒。”
鐘躍民一看又到了老莫門口,忍不住又調侃起寧遠來。
“躍民,你丫兒仔細想想,現在整個四九城,最有錢的主兒都在哪兒消費?”寧遠沒搭理鐘躍民的調侃,反問道。
“還能是哪兒,也就是老莫和新僑了吧。”鐘躍民下意識接了一句。
“對啊,所以咱們剛剛在陳亮子那兒拿到的東西去哪兒找買主兒最合適?去委托行嗎,那幾個老幫菜能給你出兩百塊錢就不錯了,還他媽的得帶上戶口本盤問半天。”
寧遠在陳亮子小院兒的時候就已經思索好了去哪兒出貨了。
昨天這不是剛認識了老莫的經理嘛,以他會做人的程度來看,必然結識了不少有實力的豪客,好東西自然要賣給好消費者。
鐘躍民也是個人精,瞬間也明白了寧遠的意思,倆人停了自行車一起走進了老莫餐廳。
坐下後,寧遠也沒有繞彎子,直接叫服務員喊來了他們經理張豐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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