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也注意到了自己母親的動作。
於是停下了筷子,直接起身把自己麵前的小炒肉和母親麵前的白菜土豆絲換了個位置。
“媽,你多吃肉,彆光盯著白菜土豆絲吃!”寧遠看到鐘燕要起身阻攔,連忙按下自己母親,然後說道。
“你這孩子,媽就喜歡吃素菜,你不信問你爸!”鐘燕假做訓斥的模樣。
“行了燕子,孩子懂事兒了,你就彆擰著他了,今兒是年三十,咱們全家好好在一起吃頓飯,比什麼都高興!”
寧萬裡在鐘燕麵前還是很有權威的,說了一句後,鐘燕也就沒堅持。
吃著麵前的小炒肉時,她的嘴角忍都忍不住的上揚,隨後抬起頭看了看自己兩個兒子,眼睛裡居然有了一絲淚花。
小寧偉就坐在寧萬裡的右手邊,他個子還小,夾菜老是需要站起來。
這次他正夾了一塊兒紅燒肉,往回夾然後坐下的時候,筷子突然碰到了正好伸出胳膊來夾菜的寧萬裡!
“啪嗒!”
清脆的一聲,寧萬裡手上的筷子掉在了飯桌上。
隨即緊跟著的是寧萬裡的一聲悶哼,然後臉上露出來痛苦的表情,左手護著右胳膊,狠狠地忍耐著!
寧偉還不知道他父親這是怎麼了,可寧遠卻已經意識到了。
這恐怕是胳膊上有傷口,剛剛那一下子碰到傷口上了!
寧遠放下了筷子和手裡的饅頭,走到了寧萬裡身側。
“爸,你怎麼了,讓我看看你的胳膊!”
寧遠不由分說就要輕輕的往起擼寧萬裡的衣袖。
寧萬裡卻連忙用左手推開了焦急心切的寧遠。
“看什麼看,都是打仗的時候留下的老傷了,瞎操心,趕緊坐回去吃你的飯!”
寧遠一聽這不是胡扯嘛這不是,純粹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爸,您開什麼玩笑呢?仗打完十來年了,您還有什麼傷能疼到現在!你讓我看看!”
寧萬裡還是一如既往的執拗性子,說成什麼也不讓寧遠看!
寧偉這時候也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兒,於是幫著自己哥哥,一個勁兒的磨著寧萬裡,就要看他的胳膊。
要看僵持了幾分鐘,這倆小子都不放過,寧萬裡也沒了招兒。
自己這倆兒子,性子都隨了自己,脾氣又強又直又爆!
寧萬裡看著倆小子一副不看到他胳膊就不坐下吃飯的樣子,也隻能妥協。
自個兒慢慢卷起來了袖子後,寧遠他們哥倆也緊緊盯著。
突然映入眼簾的一幕,幾乎讓寧遠和寧偉倆人再沒有了吃下去的心思。
“爸,這是誰弄的?他們憑什麼這麼對您?我就操他!!”
寧遠,一個自認為自己已經算是足夠狠辣的頑主兒,親手廢了彆人胳膊腿的狠人兒,此刻看到這種血肉模糊,開始已經流膿的場麵,居然也忍不住一陣翻滾惡心!
同時,在他心裡升起來的是憤怒,無比的憤怒!
寧遠一刻都忍不下了,直接轉身出門,然後在不遠處轉角的值班室裡找到了一個守衛。
衝進去之後,寧遠二話不說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就連拖帶拽的拉到了寧萬裡他們這間屋子裡!
“你這是乾嘛?鬆一鬆手,我們這不是都答應了,這怎麼~”
那個守衛被寧遠這麼拽過來後一臉驚恐的表情,然後趕緊說著軟話!
他上午可是見識過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手段和號召力的。
寧遠一把將這個青年守衛扔在了地麵上,然後憤怒的朝他臉上踹了一腳。
這一腳下去,這個守衛的側臉直接紅腫了起來,但是他也沒敢大喊或者亂動,因為他已經看到寧遠手裡攥著一柄三棱刮刀了。
寧遠蹲下身子,一把揪起了這個守衛,然後指著寧萬裡的胳膊問道:“我今兒就他媽想知道,是誰對我爸這麼乾的!”
“我不知道啊,我,我真的是不知道啊,我們就是負責守衛巡邏的,審訊的工作一般都是審訊科和保衛科做的!”
寧遠拿著從空間裡掏出來的三棱刮刀,抵在了這個青年守衛的脖子上,然後繼續冷聲問道。
“這個房間的人是誰提審過的,你是這邊兒的守衛,你敢說不知道,我他媽就從你胳膊上也刮一片兒肉下來!”
“這,這,我記不清了,時間久了,我真的記不清了!”青年守衛不知道是慌不擇言,真的記不起來,還是想幫著他們同事打遮掩。
“我去尼瑪的!”寧遠抬起右手中的三棱刮刀,用刀柄直接朝這青年守衛的頭上砸了下去。
這麼狠狠的一下,直接打破了守衛的頭,血開始順著頭皮流了下來。
寧遠厲聲說道:“那他媽是個新疤,就是最近這幾天搞出來的,你他媽當我瞎嗎?我最後給你丫兒一次機會,不說清楚,我今兒就捅了你丫!”
看著寧遠手裡那鋒利的三棱刮刀,刀尖兒已經頂在了脖子上,這個小青年再也不敢有所隱瞞了。
“我說,我說,是保衛科的潘長柱還有審訊科的馬有德,是他們最近把這邊兒十幾個房間的人都提審了一遍,具體發生了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這小青年本身就因為上午的事兒對寧遠心懷敬畏,此刻寧遠突然下狠手,更是讓他心裡防線徹底崩潰,直接全都交代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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