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寧遠從前邊兒交完錢,走到病房這頭兒時,還沒進病房,走廊那頭兒的手術室門又開了。
兩個醫生帶著四個護士推了一輛病床出來。
所有人的神情都不太好,病床上的人自然就是張曉京了。
他被一張白色的被子完全蓋了個嚴實。
白色被子腹部那一塊兒還有一大塊兒紅色的血痕。
寧遠和胡有誌他們慢慢湊了過去。
醫生一臉嚴肅的問道:“你們誰是他的親屬?”
人家說的是親屬,這下寧遠腦袋再大也不敢隨便認下了。
見場麵尷尬了片刻,胡有誌忍不住出聲道,“醫生,那什麼,他父母都不在,家裡就他一個人,他就是咱們空軍大院兒的!”
醫生聽的一愣,隨後又惋惜的搖了搖頭說道。
“那你們是死者的朋友吧?一會兒你們出來一個人,和我們去前邊兒簽個字吧,我們會給這邊兒居委會出個通知的,剩下的你們就彆管了!”
胡有誌和寧遠其實剛剛也都猜到了是個什麼結局,但聽到醫生直接說出死者倆字,還是深深歎了一口氣。
“我去吧,辛苦了醫生同誌!”寧遠看了看病床上的一扇白被,還是忍住了想掀開被子的衝動,有些落寞的對著醫生說道。
“好,那你和我們過來吧!”醫生調整情緒倒是比較快,對著寧遠說完後,自己率先走了出去,寧遠也跟了上去。
而被幾個護士推出來的張曉京屍體,去了另一邊的停屍房!
胡有誌他們幾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寧遠。
寧遠察覺到後,就吩咐了一句,先讓他們幾個在這兒等一會兒。
然後又小跑著追上了那個醫生。
過了好一會兒,寧遠簽完字回來,看到胡有誌他們還挺聽話的,就在這病房門口等著他。
“遠哥您回來了,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胡有誌看到寧遠的身影後,連忙跑過來詢問。
“你應該認識那些平時和張曉京走的近的哥們兒吧,帶著人去找一趟他們,把他們帶過來!”
這胡有誌和張曉京是一個大院兒的,肯定對於張曉京平常一起混的哥們兒有認識的,所以寧遠就把這事兒交給了他。
“沒問題遠哥,那我去找人,您還有什麼需要辦的,告訴我這幾個哥們兒就行!”胡有誌點了點頭,然後帶了兩個青年一起出了衛生所。
寧遠看胡有誌三人出去後,看了看病房,裡麵還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鐘躍民呢,自己也走不開。
於是又對著剩下的五個青年說道:“幾位兄弟,我這兒現在走不開,有件事兒還需要哥兒幾個幫我去辦一下,我寧遠先謝過幾位兄弟了!”
剩下的這幾個小青年對於寧遠的名字也早都是如雷貫耳了,眼下自己尊崇仰望的大哥,居然這麼客氣的請他們幫忙,這還有啥需要猶豫的,一個個都打了雞血一般自告奮勇。
“遠哥您吩咐就是,能為您辦事兒,我們哥兒幾個臉上都有光!”
“就是,遠哥您說就是,我們能給您幫忙,那是您給我們臉上添光!”
幾個小青年七嘴八舌的答應著。
“好,那這樣,你們倆去一趟申區二號院,找一下院兒裡的範新華,告訴他召集人手來咱們這邊兒!”寧遠先是看著左邊兒兩個青年吩咐道。
“好嘞遠哥,我們這就去,範新華對吧!”
這倆青年還專門又和寧遠核對了一下名字。
寧遠點頭後,這才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遠哥,那我們仨呢?您這兒還?”
剩下的仨人也眼巴巴的盯著寧遠看。
在如今的大院兒子弟圈兒裡,寧遠的地位名頭可是真不弱於黎援朝了。
這倆人現在就是當之無愧的大院兒青年的領軍人。
在這些普通大院兒青年眼裡,能夠幫寧遠他們這種地位的頑主兒辦事兒,那是多大的榮耀。
以後出去和其他大院兒的青年吹牛都得羨慕死他們!
所以這才上趕著追問寧遠有沒有什麼活兒派給他們仨。
“你們哥兒幾個,辛苦跑一趟丁區部委大院兒,找一個叫張海洋的,讓他帶人來這兒就行!”
寧遠又對著仨人吩咐道。
“好嘞遠哥,您放心,我們一準兒把信兒送到!”
仨人聽到寧遠的指派,滿臉歡喜,甚至就連剛剛看到張曉京死亡的心驚都淡了幾分!
寧遠朝這仨人點了點頭後,看著他們也出了衛生所大門,這才回了鐘躍民的這間病房內。
他看著病床上昏迷著的鐘躍民,又忍不住想起了已經被蓋了頭,送進停屍間的張曉京。
小混蛋兒康九出手了,以他的瘋狂程度,未來恐怕這段時間裡都會不斷有各個大院兒頑主兒受到襲擊的消息傳來。
所以寧遠急匆匆的要把他自己的人手召集起來,第一是要跟眾人叮囑,必須要重視起來這個人。
萬一挑單碰上了自稱小混蛋兒的這人,能認慫就認慫,保命要緊,以後再慢慢找回來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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