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作為壽康宮掌事姑姑的夏椿,都怔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時,她小心翼翼問道:
“娘娘要親手為小公主做衣服?”
“嗯,對。”顧太後肯定道。
夏椿聞言,忙勸道:“娘娘三思,蜀錦金貴,您……”
“金貴怎麼了,哀家的小公主,值得最好最金貴的。”
顧太後不等夏椿說完話,直接就打斷,表明阿璟值得最好的,莫要囉嗦再勸。
而夏椿聽到這話,默默有些無語,不過還是解釋道:
“奴婢沒說小公主配不上蜀錦,小公主金枝玉葉,蜀錦再金貴,那也是可以拿它做衣服的。奴婢的意思,是您的繡工,怕是要糟蹋了蜀錦,這種事情,要不還是交給司衣製的繡娘做吧。”
“…………”
顧太後被這話噎得不行,但又沒法反駁。
說實話,也就夏椿是自小跟著她的,作為陪嫁又是心腹來說,她們雖為主仆,但這幾十年來,她們關係也算情同姐妹,有些實話,也就夏椿敢說敢勸了。
不過雖然夏椿這麼直白的說了,但我們的顧太後不服輸,她想做的事,就沒有人能攔得了她。
“讓你去拿就去拿,哪裡來的這麼多話,哀家就是真糟蹋了布料,那也是哀家的浪費,誒,與你無關。”
此刻顧太後的狀態就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她就要做,就要浪費。
夏椿見此,很是無奈,不過糾結了兩秒後,她還是福身退下,去開庫房了,畢竟太後庫房的鑰匙是她掌管的,自然是由她去開。
夏椿離開後,顧太後便又抱著小阿璟說道:“母後讓她們去拿布料了,待會兒阿璟可以選一匹自己喜歡的料子,母後給你做衣服。”
“母後要親手做?”雖然小阿璟剛剛通過對話,也知道母後會親手給她做衣服這事,但她還是明知故問,又問了一下。
顧太後沒想那麼多,隻順著小阿璟的話回道:“是啊,母後親手給你做,這殊榮,你二哥哥和十哥哥都沒有呢。”
其實百裡玨和百裡瑞,曾經也差點就穿到自家母後做的衣服,隻無奈當時的成果太差強人意,顧太後也沒好意思送出去。
但這些小阿璟不知道,她剛剛隻聽夏椿姑姑說,母後好像繡工不好,可能會糟蹋了布料。
不過這也沒什麼,她母妃也曾被說繡工不好,但她看著穿著,卻覺得它們好看得不行,想來母後的手藝就算差點,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小阿璟心中這般想著,麵上也表現得既開心又期待,開心地說道:
“謝謝母後,母後你真好,母後給阿璟做的衣服,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看的衣服。不過母後為什麼不給二哥哥和十哥哥做衣服啊,母後單給阿璟做,二哥哥和十哥哥見了,會不會不高興啊——”
“這……他們高不高興,母後不在意,母後隻在意,阿璟高不高興。”顧太後說道。
小阿璟聞言,有些不讚同,二哥哥和十哥哥那麼好,她不想他們不高興。
“那阿璟也要學做衣服,母後教教阿璟吧,這樣母後在給阿璟做衣服時,阿璟便給二哥哥和十哥哥做,那樣哥哥們也有了衣服,他們就不會不高興啦。”
聰明的小阿璟,最終想到了這個折中辦法。
此話一出,顧太後是既想笑又心生妒忌。想笑是因為小阿璟說得可愛,妒忌是阿璟居然沒提到她,她也想要阿璟做的衣服。
想到這裡,隻聽顧太後問道:“母後的呢?阿璟隻想到了你的兩位哥哥,就沒想過你母後和你母妃的嗎?我們也會不高興的。”
顧太後說著,還佯裝生氣地板下了臉,同時還伸手,捏了捏小阿璟秀氣的小鼻子,表示不滿。
對比,小阿璟的反應是,馬上補話道:“也給母後母妃做,都做都做~”
顧太後聽到這話,才算滿意了下來,道:“這還差不多,行,母後教你做衣服。不過如今,得先量一下阿璟的尺寸,來人,拿尺子來。”
說乾就乾,顧太後一個吩咐下去,不過片刻,便有宮人拿來了量尺寸的尺子,顧太後也像模像樣,在小阿璟身上比劃了起來。
待所有尺寸量好記好後,夏椿也領著拿蜀錦的宮人回來了。
“娘娘,這些是近幾年進貢的部分蜀錦,是合適小公主這個年紀用的,一共六匹,都在這裡。”
夏椿一邊向顧太後稟道,一邊招呼著身後的宮人,把蜀錦拿到小公主麵前去。
畢竟是要給小公主做衣服的,夏椿在讓人拿蜀錦時,都是挑的顏色好看,圖案也好看的拿,保管小公主見了,會喜歡的。
而小公主阿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好看的布匹,它們不僅顏色漂亮,上麵居然還有花花蝴蝶,和其他不認識動物植物,栩栩如生,就像真的一樣。
小阿璟左看看右看看,隻覺每一樣都好好看,她都喜歡。
“阿璟喜歡哪一個,要是都喜歡,母後將它們都給阿璟做成衣服。”
顧太後見小阿璟遲遲沒挑出最喜歡的麵料,直接開口,便要都給阿璟做衣服。
這財大氣粗,一擲千金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小阿璟是什麼禍水呢。
而小阿璟聽到這話,瞬間開心得都快要蹦起來了。
“謝謝母後,母後你真好~”軟軟糯糯的感謝話語,最後小阿璟還送了顧太後一個大親親。
小女娃嘛,誰不想要很多很多的漂亮新衣服,小阿璟也不例外。
“母後的阿璟喜歡就好,做,都做。來人,把這四匹送去司衣製,讓她們為小公主做,剩下的兩匹,由哀家來。”
顧太後被小阿璟的親親,搞得腦子都熱了,那真是恨不得麵前的蜀錦,現在就變成衣服,然後給阿璟換著穿。
不過她也有一絲理智,知道以自己實力,完成不了太多。故,點了四匹送司衣製,剩下的由她來,她一定要給她的小璟兒,做兩件最漂亮的衣服,過幾日宴會,能驚豔全場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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