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開學第一天,可不能遲到。"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灑在街道上,祁同偉抬腳跨入政法係一年一班的大門。
80年代的教室布局簡單,桌椅板凳都是雙人相連,講台隻有黑板和講桌,根本沒有投影儀輔助教學。
尋了一圈,祁同偉又一次見到那抹靚影,她位置靠窗,陽光幫她把發梢塗上一抹金色,順便在鼻尖打上一層紗,
陳陽!
上一世的白月光,那個抵達自己靈魂深處,也是率先提出分手甩了自己的女人。
透過那張臉,這一次祁同偉沒看到美好,反而看到梁璐那張醜惡的臉。
每次和梁璐吵架,她總會把陳陽拉出來反複鞭撻,嘲笑兩人的愛情。
二十年如一日的詆毀,祁同偉雖然嘴上反駁,可偶爾也會想,陳陽有真正的愛過自己嗎?
祁同偉沒有答案。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還有梁璐一直在耳邊念經提醒,祁同偉一次次剖析這份美好,倒是得出一份令他很不滿意的答案。
簡單概括便是初次相識的見色起意,
第一次被女生關心,收到人生第一雙球鞋的自我感動。
是得知陳陽家庭背景的超出預期。
一個又一個金色詞條,一層層buff疊加,讓祁同偉完全迷失,苦苦掙紮不願放手。
梁老師曾說過;“農民的孩子選擇一條路後通常都很執拗,因為你們隻有一次機會,錯過了,就沒了。”
“可陳陽不同,她父親陳岩石是副檢察長,廳局級乾部,她的選擇有很多,所以很灑脫。”
“你口中可以用生命守護的愛情,隻是因為你窩囊沒能力,找不到更好的。”
“陳陽甩了你,那是人家有個好爹,去京都找了個更好的,看不上你了。”
“彆總以為是我破壞了你們之間的愛情,你們倆那根本就不是愛。”
那次交談,祁廳長被梁老師說到完全破防,僅剩的理智讓他沒有出手打女人,卻把家裡的家具全給砸了。
本該隨時間流逝慢慢模糊的記憶,卻被‘超憶症’矯正修複,一幀一幀的在腦海循環播放。
畫麵清晰到梁老師每個微表情。
不屑、快意、還有眼角的魚尾紋,全都清晰可見。
“這個可惡的老女人。”
祁同偉在心裡暗罵,努力壓製從心間升起的暴虐。
他拳頭緊握,牙齒咬的嘎吱嘎吱響,渾身散發著超低壓,默默走到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切~沒禮貌還拽,換身新衣服了不起啊,真能嘚瑟。”陳陽撇撇嘴。
“學姐您怎麼在這?”
剛進教室的新生認出了她。
陳陽抬頭,露出一個甜美的笑:“我叫陳陽,你的同班同學。”
“啊?不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是大二大三的學姐呢,畢竟報到那天你”
“你說那個啊,那是我們學生會在輔助老師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