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義珍突然拜訪給祁同偉提供另外一個思路。
丁義珍現在是鄉委書記,實權正科級,還有基層工作經驗,現在在任快兩年時間,完全可以在進一步。
如果想辦法把他拉到東城區,不失為一個助力。
祁同偉很了解丁義珍,前世兩人可以用狼狽為奸來形容,怎麼說呢,你可以質疑丁義珍的人品,卻不能質疑他的能力。
長袖善舞,搞經濟,絕對是一個好手。
“嗬嗬,走走走,進屋說。”
拉著丁義珍進屋,祁母給兩人倒了杯水就出去了,對於這位鄉委書記父母官,祁母和祁父都有點發怵,會下意識遠離。
房間就剩下兩人,祁同偉很是親和的詢問:“丁書記,來城裡辦什麼事,辦好了沒有?”
丁義珍連連擺手:“祁主任您就彆折煞我了,您叫我小丁就行。”
祁同偉從善如流:“彆小丁了,我就叫你老丁,到底什麼事。”
丁義珍今天進城,目的隻有一個,抱大腿。他本人的政治資源隻有老領導,一個副縣長,副處級乾部。
能成為鄉委書記也是吃了選調生和乾部缺少的紅利。
再往上,丁義珍迷茫啊
自從祁同偉參加工作後,丁義珍就開始重點關注祁家村,平常辦事更是大開方便之門,目的就是想留下一個好印象。
這不,聽說祁同偉都當主任了,心思馬上活絡了起來。
如果可以,丁義珍想引用一句名言;布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願拜為義父。
丁義珍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緩緩站起身,身子挺的筆直:“祁主任,我就是想向您彙報一下工作。”
祁同偉笑了。
“老丁,你彙報工作彆找我呀,我又不是你的直係領導。”
丁義珍靦腆笑笑:“主要是想向您學習,教員說過,向優秀的人學習,才能更好的進步。”
祁同偉摸索著下巴,目光上下打量。丁義珍挺胸抬頭,使勁往上拔。
祁同偉臉上的笑意慢慢隱去,變得古井無波,就盯著丁義珍,手指輕輕叩擊桌麵。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
隨著時間流逝,丁義珍滿臉通紅額頭全是汗水,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
就在感覺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祁同偉站起身與他平視,目光深邃而銳利:“累嗎?”
丁義珍都不敢在心裡叫苦,一直默默催眠自己,這是為我好,這是為我好。
“祁主任,我不累。”
丁義珍不敢有絲毫怠慢,大氣都不敢出,他接觸過最大的領導就是副市長進鄉調研。
那時他就覺得副市長如一座巍峨的高山,矗立在那裡便有一股無形的威壓散發開來。隻需微微一皺眉,空氣便仿佛瞬間凝固。
可今天丁義珍覺得自己錯了,那座巍峨的高山不是副市長,而是麵前這位年輕人。
隻是靜靜坐著,一個動作,一個眼神,渾身便散發著強大氣場,那座巍峨的高山不是自己接觸過的副市長,應該是麵前這位年輕人才對。
“老丁,有什麼事直接說,你站了十分鐘,我就給你十分鐘,說完咱倆一會喝點。”
祁同偉拍了拍他的肩膀。
丁義珍原則性不強,甚至說就沒什麼原則,可人不是天生就壞的,做出任何事情和選擇都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