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昌老弟,那老哥就先走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陳興昌將人送至門外,待梁群峰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他轉身回屋,便見到自家婆娘一臉複雜的看著自己。
陳興昌走上前,柔聲問:“怎麼了?”
陳氏緩緩搖頭,“沒事,隻是平書記早些年對你可是有知遇之恩,這般做,容易被人戳脊梁骨啊。”
很明顯,剛剛兩人之間的談話,陳氏偷聽到了。
陳興昌自嘲笑笑,連理想信念都快丟失的人,還談什麼感恩。
要談,也要先把理想信念撿起來,不然豈不可笑。
“現在的我,哪裡還有什麼名聲”
陳氏不說話了,一年前小兒子還沒去鷹醬留學的時候,可從沒有敢來家送禮,因為來了也是白來,撈不著好不說,還會惹自家男人一頓臭罵。
“人窮誌短,都怪我,非要讓孩子去留學”
陳氏語氣哽咽,眼淚吧嗒吧嗒往外落。
“彆想那麼多。”
陳興昌將她攬入懷裡,對於妻子,他無比愧疚,
“當年要不是工作太忙,讓你一個人操持這個家,老大老二老三也不會”
那次事件對兩夫妻的打擊堪稱毀滅性,兩人整整緩了十年才走出陰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陳氏知道老公根本就不是愛財之人。
隻是為了這個家,想讓小兒子過的好一點,想多彌補自己一點。
“還有,你覺得平書記會直接跟我說,讓我去攻擊群峰書記?老慣例的暗示罷了,我就不能糊塗一回?哪怕是裝的。”
陳氏眼睛一亮:“這麼說,咱不用得罪死平書記了?”
陳興昌微微點頭。
這話當然是騙家庭主婦的老婆的,官話說、官話辦,沒幾把刷子,積年累月工作都讓平鴻振無比滿意,自己怎麼可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
這麼重大的事情都交給自己,不辦,就是背叛。
可這些話沒必要跟老婆說,幫不上忙還瞎擔心,陳興昌還是習慣性的自己扛。
另一邊。
梁群峰離開11號樓,徑自去了2號樓。
這次他沒有敲門,而是站在門口,靜靜的站著。
過了大約十分鐘,屋內還是漆黑一片,門卻被人緩緩推開。
梁群峰抬腿一步邁過門檻,大踏步走進屋。
範誌文輕輕把門關上,生怕弄出響動,轉身領著梁群峰摸黑來到沙發前坐好。
說實話,他現在很好奇梁群峰能說出個什麼寄吧出來。
要是梁群峰上來就直接敲門,那肯定要開燈大張旗鼓的麵對,可站在門口不動也不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