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覺得屋子裡冷的鳳嬌,聽著婆婆的聲音,不禁打了個哆嗦。
金婆子渾濁的三白眼,不悅的瞪了鳳嬌一眼,嘴裡罵罵咧咧的:“個賠錢貨,這麼熱的天,家裡陰涼,你還覺著遭了罪,享不得福的掃把精。”
金婆子陰森森的看了鳳嬌一眼,轉身去了廚房。
不一會空氣裡就飄散出來一股子腥氣的肉味,本來就因為孕期反應大,除了肚子,其他身體部位十分乾瘦的鳳嬌,突然開始乾嘔。
像是有個彈力球一直在鳳嬌的喉管裡滾動,就是吐不出來,甚至連點口水都吐不出來,隻有強烈的反胃感。
不一會,金婆子端著一個斑駁的瓷碗從廚房裡出來,瓷碗裡裝著一碗肉糜湯。
彆人家的肉糜湯,煮出來肉糜都是一塊一塊的,湯也是澄澈的。
可是著金婆子端出來的肉糜湯,肉糜像是撞碎了的豆腐渣,散碎一碗不說,還呈現出一種棕紅色,湯上麵漂浮著一層暗紅發灰的沫子,就是那種牛肉焯水時水麵上漂浮的那種沫子。
金婆子那縫隙裡塞著黑色的臟東西,甲麵發黃的大拇指甲,因為端湯碗的動作已經扣進了湯裡。
鳳嬌在看見婆婆端著那個看起來臟兮兮的瓷碗,食道裡那個球上下滾動的更加厲害,每次都能頂到喉嚨,可就是吐不出來。
鳳嬌此刻臉上已經汗濕的,頭發雜亂的貼著臉頰,眼睛也因為那富有侵略性的惡心感折磨的通紅。
眼淚不受控製的流出來,而且隨著金婆子越來越近,眼淚流的也越來越快。
鳳嬌絕望的搖著頭,因為恐懼而緊緊的抓住身上蓋著的被子,此刻她已經感受不到長時間未清潔過的棉被上,因為沾滿冷汗而散發出來的如同發黴一樣的怪味。
金婆子緊皺著眉毛,看著已經瑟瑟發抖的鳳嬌,眼睛裡滿是嫌棄,強硬的把碗往鳳嬌麵前懟,像是在命令囚犯一樣:“趕緊吃!”
鳳嬌一隻手緊捂住口鼻往一邊躲避,用力的搖著頭。
金婆子像是一隻搶奪腐爛內臟的野狗一樣,上前用力的把鳳嬌的身體往自已這邊拉,見不起效果,十分熟練又麻利的端著碗爬上床。
也不管鳳嬌還懷著孕,騎在鳳嬌的胸口位置,剛去拉扯鳳嬌的手,此刻正掐住鳳嬌的嘴,還冒著熱氣的肉糜湯就被硬生生的灌進鳳嬌的嘴裡。
鳳嬌想要躲避,可是金婆子的手力量出奇的大,鳳嬌根本躲不開,隻能一邊惡心一邊被硬生生的灌了一肚子的肉糜湯。
說來也奇怪,隨著肉糜湯灌入食道,那像個彈力球一樣的球竟然在沒有出現。
金婆子的手法也很厲害,那一碗肉糜湯,除了撒出去一點湯水,一點肉糜都沒撒出去。
要說這些奇怪,更奇怪的是鳳嬌的肚子。明明還不到三個月,這時候竟然比六個月的孕婦肚子還要大。
加上鳳嬌乾瘦的身體,她就像一棵枯樹上麵扣了一口鍋一樣詭異。
見鳳嬌滿眼死寂的躺在那裡,金婆子罵罵咧咧的翻身下床,一邊往廚房去一邊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就那些個詞兒,根本沒人會想到她在罵的是自已的兒媳婦,反倒更像是在罵,不共戴天血仇的仇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