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高家。
高晉遠一家難得在餐桌上沒有出現分歧,一家人安安靜靜的吃著飯。
高晉遠有些不習慣,他每一次回到家,母親都會因為他瘦了黑了而埋怨父親讓他當兵的事情,他也很無奈,當兵是他自己的選擇,並不是父親強求的,但母親就是舍不得他這麼辛苦。
“媽,今天這個排骨好好吃,燉的好入味。”
為了打破安靜的氣氛,高晉遠指著餐桌上的紅燒排骨說道。
高媽媽聽他這麼說,趕緊給他夾了好幾塊,“喜歡就多吃一些,好不容易回家一次。”
聽到這話的高晉遠感覺不妙,好像自己不該提這一茬,害怕下一刻母親又要開始責怪父親。
等了好一會兒,高媽媽還是繼續吃著飯,沒有說什麼,這讓高晉遠有些疑惑,這是發生了什麼,讓母親的態度好像有了緩和。
高晉遠轉頭看向高爸爸,眼神中充滿問號,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
高爸爸眨了眨眼,不敢多說一句話。
雖然在高晉遠的問題上,他偶爾會跟高媽媽爭論幾句,但平時還是一個“妻管嚴”的人,一輩子都在聽從媳婦的指揮,所以當高媽媽知道高晉遠要去部隊的時候,是完全接受不了的,她覺得是高爸爸瞞著自己,自作主張安排高晉遠的人生選擇。
晚餐結束後,高媽媽回了書房去備課了,餐廳裡隻剩下高晉遠和高爸爸兩個人收拾。
高晉遠站到父親身邊,小聲的問:“媽這是怎麼了?感覺怪怪的,而且這次居然沒有說到我當兵的事,有點不對勁。”
高爸爸在一旁笑了笑,“沒什麼不對勁的,我和你媽媽前幾天去北郊看你了,不過那天沒有去打擾你,我跟你們周團打了聲招呼,逛了逛你們那裡的環境。看到了你在訓練,你媽媽說,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在訓練場上是那樣的神情,那麼開心,那麼自由,還有一股子衝勁,她都哭了,回到家就自己待在書房一整天,她大概是真的想通了,這條路是你自己真正喜歡的,她也不會再阻止了。”
高爸爸的一席話,讓高晉遠愣了好久,他都不知道,原來爸媽在他身後默默的做了那麼多。
高晉遠放下手中的碗筷,快步走到書房推開門,把裡麵的高媽媽嚇了一跳。
“你這孩子,進來也不敲門。”
看著高晉遠眼眶紅紅的,高媽媽趕緊放下筆,走到他麵前。
“怎麼了?是不是你爸說你了?我去找他……”
話還沒說完,高媽媽就被高晉遠深深的抱住。
“媽,謝謝你,你真好。”
這是高晉遠長大後第一次擁抱她,高媽媽第一反應是呆滯,繼而感動,她的兒子真的長大了。
那天在北郊,她看到高晉遠在訓練場上,像是展翅的雄鷹,自由翱翔在自己的天空,是那麼的快樂和自在,那一刻她似乎才明白兒子的選擇或許是對的。
“傻兒子,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高媽媽拍了拍他的頭,她的兒子原來已經這麼高了。
今晚的高晉遠太興奮了,他從來都沒想過,這件事情這麼容易就解決了,等他回部隊,他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中哥。
想到羅中,高晉遠突然想起顧延安這個人。
他讓高媽媽繼續備課,自己則退出了書房,去找高父,想說能不能幫幫羅中解決顧延安。
“爸,有件事你能不能找南伯伯說一下。”
高晉遠到高父身邊,小心翼翼的開口。
南家雖說是他們高家的親戚,但是兩家人關係差的挺遠的,全家也就高爸爸跟南州嶽還算熟知,能說得上話。
“什麼事?”
高爸爸皺了皺眉,以為兒子惹什麼事情了。
“爸,你還記得顧延安嗎?”
高父點點頭,他們這個圈子裡,還有誰不認識顧延安的。
“他調到我們部隊了,而且行事很囂張,來了沒幾天,就跟我們老兵發生了幾次爭執,中哥你知道吧,我經常跟你提的,他作為我們的大哥,就想著從中調和,卻被顧延安那幫人盯上了,我想能不能請南伯伯讓顧延安安分一點。”
高晉遠說起羅中,就開始滔滔不絕。
“爸,你不知道,中哥特彆厲害,他也很照顧我,所以我得幫他。”
兒子每次休假回家,都會提到這個“中哥”,高爸爸之前也聽到一些關於羅中的事情,知道他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不過顧延安的背後不僅僅是南家,更主要的還是許文,就算他去找了南州嶽,也無濟於事。
“兒子,這事我可以去跟你南伯伯提一句,不過顧延安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母家是許家,你南伯伯的話,顧延安大概率是不會聽從的。”
高晉遠點點頭,他當然清楚的,他隻是想著能幫一點是一點。
“爸,你不知道,中哥真的挺可憐的,原本他是在海城長大,他那邊的媽對他一點都不好,一直到最近他才知道原來海城那裡壓根不是他的親生父母,他的親生父母就在南城,就這樣他還想著照顧我們這些弟弟,所以你說,我是不是該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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