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色陰沉得如同一塊巨大的鉛板,沉甸甸地壓在荒野之上。
狂風呼嘯著席卷而來,仿佛一頭憤怒的野獸在肆意咆哮,吹過荒野時帶起漫天的塵土,形成一片混沌的黃霧。
狄國奸細在這狂風的肆虐下,被惠岸那淩厲如閃電般的一擊狠狠打倒在地,地麵瞬間揚起一片厚重的塵土,將他狼狽的身影籠罩其中。
他艱難地掙紮著,雙手顫抖著用力撐著滿是砂礫的地麵,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縫裡也嵌入了泥土。
他一點點地從地上緩緩爬起,臉上早已是一片淤青和血跡交織的慘狀。
淤青如同一片片烏雲般盤踞在他的臉上,有的地方還泛著青紫的色澤,仿佛是被重重捶打過的印記。
血跡則從他的額頭、臉頰不斷流淌而下,有的已經乾涸,凝結成暗紅色的痂,有的還在緩緩滴落。
嘴角那一絲鮮血更是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眼,讓他的模樣看上去十分狼狽不堪。
他那惡狠狠的眼神,猶如兩把鋒利無比的利劍,從滿是血汙的眼眶中射出,直直地瞪向惠岸和婉兒離去的方向。
那眼神中充滿了無儘的怨恨,仿佛要將他們的背影深深地刻在自己的靈魂深處,化作永恒的仇恨。
每一道目光都像是帶著毒刺,飽含著他內心的不甘和憤怒。
隨後,他緊緊咬著牙關,牙齒因為用力而咯咯作響,似乎要將所有的痛苦和怨恨都咬碎在齒間。
拖著那受傷的、一瘸一拐的腳步,艱難地朝著狄國的方向緩緩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痛從腳底傳遍全身,但他依然頑強地堅持著,一步一步地邁進。
一路上,他風餐露宿,飽經艱辛。
白天,烈日高懸在天空,宛如一個巨大的火球,無情地炙烤著大地。
熾熱的陽光灑在他身上,讓他汗流浹背,每一滴汗水都像是滾燙的水珠,從他的額頭、臉頰、脖頸不斷滑落,浸濕了他那破舊不堪的衣衫。
他的皮膚被曬得黝黑發紅,仿佛要被烤焦一般,但他不敢有絲毫停歇,隻是默默地忍著酷熱,一步一步地艱難向前走著。
那沉重的腳步在滾燙的土地上留下一個個淺淺的印記,又很快被升騰的熱氣掩蓋。
夜晚,寒風如冰刀般刺骨,肆意地穿梭在荒野之中。
他蜷縮在荒野的一個黑暗角落裡,身體瑟瑟發抖,雙臂緊緊地抱著自己,試圖從自己的懷抱中獲取一絲溫暖。
但那寒冷仿佛無孔不入,穿透他單薄的衣衫,鑽進他的骨髓。
他的牙齒不停地打著顫,發出“咯咯”的聲響,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周圍一片漆黑,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夜梟的叫聲,讓這個夜晚更加陰森恐怖。
然而,他隻能在這黑暗中繼續趕路,孤獨而又堅定地朝著狄國的方向前行,心中的怨恨和使命支撐著他在這艱難的旅途中不斷堅持。
終於,在漫長而艱辛的跋涉後,他遠遠地看到了狄國的營帳。
那營帳在風中若隱若現,而那熟悉的旗幟則在狂風中肆意飄揚,像是在向他招手。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用儘身體裡最後的一絲力氣,加快了那原本沉重遲緩的腳步。
他一瘸一拐地朝著營帳奔去,每一步都帶著他滿心的急切與渴望。
終於,他衝進了營帳。
那一瞬間,他仿佛找到了依靠,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
見到狄國將領後,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膝蓋重重地磕在堅硬的地麵上,揚起一陣薄薄的灰塵。
他抬起那張滿是淚痕和汙漬的臉,淚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讓他的麵容顯得更加淒慘。
他開始哭訴著將惠岸和婉兒的情況一一稟報,聲音顫抖而急切,仿佛生怕遺漏了任何一個細節。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委屈和仇恨,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狄國將領聽後,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黑夜中的鬼魅,透著無儘的狡詐和算計。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謀劃著一場驚天的陰謀,讓人不寒而栗。
心中已然有了盤算的他,沉浸在自己的陰謀詭計之中,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狄國將領臉上的陰險笑容還未褪去,他立刻轉身,邁著大步走向營帳的議事處。
他的步伐堅定而有力,帶著一種迫不及待的急切感。
謀士們匆匆趕來,他們的身影在營帳中穿梭,腳步聲雜亂而急促。
圍坐在一起後,營帳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而壓抑。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彌漫著一股陰謀的氣息。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嚴肅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不同程度的狡黠和算計,他們都在等待著將領的發話。
一場針對炎國和瀾國的陰謀即將在這個充滿緊張氛圍的營帳中展開策劃。
“如今有這麼個機會,我們得好好想想如何挑起炎國和瀾國之間的矛盾。”狄國將領目光如炬,犀利地看著眾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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