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惠岸靜靜地站在幽冥界那陰森恐怖的入口之前,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黑暗凝結,透著絲絲寒意。
他那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兩道小波浪,眼中滿是驚訝之色,就好像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景象。
他心裡暗暗思忖:“乖乖,這是什麼陣仗?”
目光所及之處,數不清的魂魄排著隊,那隊伍長得呀,就像一條望不到儘頭的黑色河流,一直蜿蜒到遠方。
每個魂魄都神情麻木,緩慢地朝著入口挪動著,那挪動的速度,慢得讓人著急,仿佛帶著無儘的哀怨和不舍,卻又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拉扯著向前。
惠岸忍不住小聲嘀咕道:“這裡的魂魄怎如此之多,這幽冥界到底有什麼魔力,能把他們都吸引過來?”
他邊說著,邊向前走了幾步,那黑色的隊伍散發出來的陰森之氣,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是怎麼回事?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
惠岸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忖,眼神裡滿是疑惑和不安。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那些如潮水般的魂魄,感覺這裡麵定有蹊蹺。
“不管了,得去看看。”
惠岸咬了咬牙,抬腳向前,每一步都帶著一絲決然。
他朝著那些魂魄走去,越靠近,那股陰森寒冷的氣息就越發濃重,像是無數雙冰冷的手,試圖拽住他的腳步。
周圍的環境愈發昏暗,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窺視著他。
惠岸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壯膽道:“哼,我倒要瞧瞧這裡麵藏著什麼秘密。”
他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卻沒有絲毫退縮之意,繼續向著那如黑色洪流般的魂魄群走去。
周圍的空氣冷颼颼的,就像無數根冰冷的針,一個勁兒地往人骨頭縫裡鑽。
那絲絲縷縷的哀怨氣息,如同有生命般,纏繞在惠岸的四周,仿佛要把他拖進無儘的悲傷深淵。
惠岸緩緩在那望不到頭的魂魄隊伍邊停下了腳步。
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一個老嫗魂魄身上,那老嫗身形佝僂,像是被歲月狠狠壓彎了脊梁。
她的麵容枯槁得如同冬日裡乾癟的樹皮,一道道深深的皺紋裡似乎都藏著說不儘的苦難。
她的眼神空洞無神,就像兩口乾涸的枯井,沒有一絲生氣,隻有深深的茫然和無助。
惠岸看著老嫗,心裡一陣發酸,他忍不住想:“這老嫗生前定是經曆了無數的磨難,才會在死後都帶著這般絕望的氣息。”
他輕歎了口氣,嘴唇微微顫抖,想要開口詢問,卻又怕驚擾了老嫗那似乎一碰就碎的魂體。
“婆婆,為何要排這麼長的隊呀?”惠岸放輕了聲音,語氣裡滿是溫和,那聲音就像一陣輕柔的春風,試圖吹散這陰森之地的寒意。
他微微彎下腰,目光裡透著關切,靜靜地看著老嫗。
老嫗那空洞的眼神有了一絲波動,她緩緩抬起頭,渾濁的眼眸看向惠岸。
那眼神裡有一絲驚訝,似乎沒想到會有人和她說話。
她嘴唇顫抖著,像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擠出聲音:“新判官大人的吩咐,每個魂魄都要仔細審查,不能有差錯。”
老嫗的聲音沙啞乾澀,像是破舊的風箱拉動時發出的聲響,每一個字都帶著一絲無奈。
惠岸皺了皺眉,心裡暗暗疑惑:“新判官?這是何時換的?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
他看著老嫗,又輕聲問道:“婆婆,那新判官大人是從哪兒來的呀?怎麼以前沒聽說過這規矩呢?”
他邊說邊伸手想扶一下老嫗,卻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了老嫗的魂體,這讓他的心猛地一揪,對這些魂魄又多了幾分憐憫。
惠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抬腳離開老嫗,又朝著隊伍前方走去。
沒一會兒,他便在一個年輕魂魄麵前停了下來。
那是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身姿瘦弱,一襲青衫都有些破舊了。
他的神色惶恐不安,眼睛慌亂地看向四周,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鹿。
“兄台,你可知這新判官是何來頭?”惠岸輕聲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好奇。
書生聽到聲音,身子猛地一哆嗦,像是被嚇了一大跳。
他慌張地看向惠岸,嘴唇都有些發白了,結結巴巴地回答:“小……小的不知,隻聽說新判官大人執法極嚴,稍有差池,便會受到重罰。”
書生邊說邊用顫抖的手抹了抹額頭並不存在的汗珠,眼睛裡滿是恐懼,“我們都怕得緊,生怕自己被判定有罪啊。”
惠岸皺了皺眉,心想:“這新判官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讓這些魂魄如此懼怕?這裡麵定有古怪。”
他拍了拍書生的肩膀,雖然知道自己的手會穿過對方,但還是想給書生一絲安慰:“兄台莫慌,或許事情沒那麼糟糕。”
書生勉強擠出一絲苦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惠岸心中像是有無數隻小爪子在撓,疑惑更甚了。
他抿了抿嘴唇,抬腳朝著審查台走去。
那審查台透著一股威嚴的氣息,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從那裡散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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