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新判官從那暗無天日的囚牢出來,懷裡揣著情感能量法陣的機密,腳下步子雖還虛浮,可心裡頭那股子勁兒,跟燒得正旺的爐火似的,熱乎得很呐。
打那之後,他就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在三界到處亂竄,尋摸合適的地兒。
這一路,可沒少吃苦頭,今兒個被妖風刮得摔下懸崖,明兒個又差點陷進沼澤,渾身狼狽得不成樣子。
可每回一想到娘還在那暗沉沉的地獄受苦,他就咬咬牙,拍拍身上的土,繼續往前奔。
也不知跑了多久,還真讓他尋著個地兒。
那是個被迷霧籠罩的山穀,遠遠望去,就像個蒙著麵紗的神秘姑娘,透著一股子讓人捉摸不透的勁兒。
山穀四周,高山環繞,像一圈兒結實的盾牌,把裡頭遮得嚴嚴實實,等閒之人根本發現不了。
山上的老林子,密得跟那麻線團子似的,風聲一吹,“沙沙”響,活脫脫像在給山穀站崗放哨。
新判官剛到穀口,那股子彌漫的迷霧就跟長了手似的,直往他鼻子、眼睛裡鑽,嗆得他咳嗽幾聲。
他皺皺眉頭,抬手揮了揮,小心翼翼地往裡走。
腳下的枯枝敗葉,被他踩得“嘎吱嘎吱”響,在這靜悄悄的山穀裡,顯得格外刺耳。
越往裡走,他心裡越發怵,這地方陰森森的,靈力也亂得像團麻,可不知為啥,他隱隱覺著,就是這兒了。
在穀裡頭轉了好幾圈,新判官才敲定一處地氣最旺的地兒。
那地兒,土跟開鍋的水似的,“咕嘟咕嘟”直冒泡泡,靈力跟小蛇似的,亂竄個不停。
他蹲下身子,伸手摸摸那滾燙的土,嘴角一勾,心裡琢磨著,這可不就是法陣的“心窩子”嘛,在這兒布陣,準成!
可事兒哪能都順順當當的呀,山穀這地兒雖說隱蔽,可也藏著不少凶險。
夜裡,新判官正靠著棵大樹打盹兒,突然就聽一陣“嗷嗷”怪叫,跟鬼哭狼嚎似的。
他一睜眼,好家夥,一群黑毛惡鬼張牙舞爪地撲過來,那眼珠子紅得跟燈籠似的,嘴裡獠牙閃著寒光,看著就疹人。
新判官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手裡捏緊法訣,靈力“嗖”地冒出來,跟惡鬼們纏鬥在一起。
這些惡鬼可刁鑽得很,一會兒從背後偷襲,一會兒又噴出股股黑煙,迷他眼睛。
新判官左躲右閃,身上還是被撓了幾道口子,鮮血滲出來,染紅了衣衫。
可他哪肯罷休,瞅準時機,猛地發力,幾道靈力光波打出去,才把這群惡鬼給擊退。
好不容易把惡鬼打發走,新判官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碰上了護穀的靈妖。
這靈妖身形像頭大犀牛,渾身疙疙瘩瘩,長滿尖刺,皮糙肉厚得很。
它瞧見新判官,鼻子裡噴出粗氣,揚起蹄子就朝他踩過來。
新判官側身一閃,那蹄子砸在地上,“轟”的一聲,砸出個大坑,土石飛濺。
他邊躲邊想法子,瞅見靈妖脖子下頭有塊兒軟肉,心一橫,腳底輕點,像道黑色閃電似的衝過去,手裡靈劍狠狠刺向那塊軟肉。
靈妖吃痛,瘋狂扭動身子,新判官死死握住劍柄,靈力源源不斷灌進去,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把這靈妖給製服。
曆經這一番折騰,新判官也沒打退堂鼓,反而更堅定了。
他在選定的地兒做了記號,拍拍身上的塵土,望著山穀深處,喃喃自語:“娘,您再等等,孩兒這就把法陣弄好,接您出來!”
說罷,他整了整衣衫,大步邁出山穀,準備去尋布陣要用的那些寶貝材料,心裡頭盤算著接下來的每一步,救母的火焰在眼底燒得更旺了。
(2)
新判官懷揣著從古老智者那兒得來的情感能量法陣機密,他心裡清楚,救母這事兒,如今到了最關鍵的節骨眼,法陣材料收集不齊,一切都是白搭,而那些要命的材料,好些就藏在地獄深淵,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凶險地兒。
沒多耽擱,新判官整頓一番,便朝著地獄深淵進發。
一路上,周遭陰氣彌漫,鬼哭狼嚎之聲不絕於耳,冷風像刀子似的,割得臉皮生疼。
走著走著,前方豁然出現一道黑黢黢的深穀,穀中幽光閃爍,透著一股子邪性,不用想,這就是那地獄深淵了。
站在穀口,新判官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忐忑,抬腿邁進。
剛一入穀,一股腐臭刺鼻的味兒就撲麵而來,熏得他差點嘔出來。
再瞧這穀底,怪石嶙峋,暗河湧動,河水“咕嘟咕嘟”冒著泡,泛著詭異的幽光,像煮沸的毒湯。
沒等他站穩腳跟,就聽一陣“嗷嗚”怪吼,震得山穀嗡嗡作響。
抬眼望去,好家夥,一頭渾身冒火的地獄魔獸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這魔獸身形似牛,卻足有兩人多高,周身鱗片紅得透亮,像燒紅的烙鐵,每走一步,地上都被踏出個焦黑的大坑,嘴裡獠牙交錯,流淌著黏糊糊的毒液,一雙銅鈴大眼裡,滿是嗜血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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