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跟在薑世牙白子的旁邊放入一枚黑子,故作高深道:
“二十年前。”
“七王爺奪嫡失敗後,一直龜縮在西北邊角之地,隆慶帝和聿王殿下都拿他沒辦法。”
“老夫印象之中,這二十年七王爺從未回過京都,隻是四個月前,回京都斬殺國子監司業赫連楚材。”
“此舉看似是在為女兒出氣,實則是拔除了北莽安插在大夏朝廷的一顆釘子。”
“七王爺把赫連楚材的人頭懸掛在國子監門口上,還獲得了‘莽夫’的稱號。”
“隆慶帝也不是傻子。”
“當然知道赫連楚材是北莽埋在大夏朝廷的釘子,當然也知道赫連楚材是聿王殿下的人。”
“隻要不是太過火,大家也是相安無事,隆慶帝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赫連楚材是國子監兩名副職之一,上麵還有祭酒楚滄海。”
“但是既然是七王爺出手殺掉赫連楚材,隆慶帝肯定是打心眼裡高興的,所以禁衛軍統領雷戰故意放七王爺出皇城。”
“二人之間也算是達成了某種默契,所以七王爺此舉,非但不是‘莽夫’,反而是對隆慶帝的投石問路。”
陳玄娓娓道來,分析的鞭辟入裡。
薑世牙端起明前龍井,呷了一口到嘴裡,微笑著道:
“陳院長不愧是隆慶三年的探花郎,老七這招投石問路,自然是瞞不過你的眼睛。”
說到這裡,薑世牙又在棋盤上,正下方銀邊之地落下一枚白子。
陳玄捋了捋頜下胡須。
微笑道:“弈棋如弈天下,聿王殿下,你在西北邊角之地落下的白子,不正是七王爺的西北驍騎衛嗎?”
“而你剛剛落下的這枚白子,正好處於大夏與南訣交界的銀邊之地,七王爺的王後蘇氏,雖是妖族出身,但畢竟也是南訣八族之一。”
“與其說七王爺娶的是妖族,不如說七王爺智計如妖,看中了蘇氏背後的勢力。”
“當初七王爺娶蘇氏,並非像世人口中所說的‘愛美人不愛江山’,其實七王爺固然看中了蘇氏美貌,同時也看中了蘇氏部落。”
“蘇氏部落這二十年發展壯大,已經吞並兩大部落,這背後肯定有七王爺的助力出謀劃策,甚至驍騎衛的武力支持。”
“假以時日,蘇氏部落一旦擁有部落超過半數,就有問鼎南訣大寶的機會,屆時才是七王爺回京都天啟城的時候。”
“而不是現在孤身一身入京,目前這個局麵,不管隆慶臥病是真是假,以七王爺的心思縝密,他斷然不會離開自己的基本盤。”
薑世牙微微頷首。
讚歎道:“陳院長真乃大才也,本王深表認同。”
“且看我這白子如蛟龍出海,迅速占領金角銀邊之地,再如猛虎下山,直搗草肚皮!”
話音剛落,薑世牙的白子又如閃電般在東北邊金角之地落下。
陳玄黑子一壓,如泰山壓卵,薑世牙白子一頂,則如春筍破土。
二人連落數子,弈棋如疾風驟雨,越來越快。
很快整張棋盤便如一幅波瀾壯闊的大夏江山堪輿圖呈現在二人麵前。
就在此時。
唐羽在禁衛軍統領雷戰的三次誠摯邀請下,終於勉為其難地來到了養心殿。
在雷戰前兩次邀請時,唐羽委婉地拒絕了,他並不想卷入大夏皇室內部的紛爭之中。
然而。
當唐羽看到雷戰真誠地在天機閣院中站了整整一夜之後,再加上上次收下了雷戰的上品靈石,唐羽覺得這份人情總歸要還。
於是,他決定前來養心殿。
"唐閣主!"
柳公公站在養心殿門口,微笑著迎接並打招呼。
唐羽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對這位隆慶帝的心腹太監有著一定的印象,上次天機閣舉辦宴席時,正是柳公公親自前往天機閣送來了賀禮。
那時,柳公公並不理解隆慶帝為何對一個江湖幫派的首領如此看重,但今天看到唐羽的到來,他似有所悟。
然而。
麵對眾多名醫都束手無策的隆慶帝病情,唐羽作為一名普通的散修,真的能找到解決之道嗎?
柳公公對此深表懷疑,但還是決定將唐羽帶到隆慶帝的禦書房。
進入禦書房後。
一股如蘭似麝的淡淡沉香味撲麵而來,唐羽不禁微微皺起眉頭。
這股香味竟然是"蒼海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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