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該上路了!”
白七抬起了自己四十四碼的大腳。
白七有個習慣,殺人的時候,喜歡最後用腳踩死獵物,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樣。
特彆是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顫栗的在自己腳下死去,那種感覺,讓整個身心愉悅。
曹雲嵐絕望的躺在地上,她已經沒有辦法再複活了。
複活了十次的她,境界已經從道一境,跌落到了凝氣境。
或許她應該早些聽晴兒的話,先下手為強。
念著那一點血肉親情,最終卻是害了自己。
曹雲嵐深深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殿下,殿下,快救救殿下……”
在曹雲嵐做好準備,迎接死亡的那一刻,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預想中死亡的疼痛,並沒有襲來。
曹雲嵐睜開眼睛,看到海麵上走來一個少年,少年手中提著上官晴。
少年生的很好看,腰間彆著兩把長劍,一身白底黑紋的長袍。
海風吹起他的長發,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看上去有些浪蕩,但是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心安。
這副模樣,像極了大魏茶館說書人口中,那行走江湖的遊俠兒。
“傻丫頭,你還回來乾什麼?”
曹雲嵐心中埋怨,嘴角卻勾起了笑意。
她掙紮著想爬起來,但是試了很多次,都沒有成功。
最後她隻能無奈的躺在地上,看著漫天的星辰,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
她與上官晴,這份超越死亡的情誼,卻終究抵不過一個殺手。
然而白七的那一腳,終究還是沒有踏在曹雲嵐的身上。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那個少年出現的時候,他心頭就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要是這一腳他敢踏下,曹雲嵐不會死,而自己會死。
對於死亡的感覺,白七這種殺手,要比大部分人來的敏銳的多。
白七收回了腳,靜靜的站在碼頭上。
他想要看看,這個一境的小修士,憑什麼讓自己有這種感覺。
白七還記得,上次帶給自己這種感覺的,是那個年老體衰的西蜀劍皇。
白七討厭用劍的人,因為劍是一種華而不實的兵器,用劍的人虛偽且自視甚高。
可是,兩次死亡的衝擊,都是用劍的人帶給他的。
陸川踏上了碼頭那被燒焦的土地,鬆開了手中提著的上官晴。
“殿下,殿下……”上官晴強撐著身體,撲到了曹雲嵐身邊。
經曆生離死彆的兩人,再也控製不住抱頭痛哭起來。
“女人嘛,總是感性一些。”陸川說著看向白七,笑眯眯的對他點點頭,“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白七,白色的白,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殺手。”白七嘴角也勾起了笑意。
因為他能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少年,跟自己是一樣的人。
無論表現的多麼熱情,但是眼神深處,那冷漠是掩飾不住的。
“殺手!”陸川笑著點點頭:“好職業,我記得有人說過,殺手與妓女,是兩種最古老的職業。”
“說這話的人一定很有趣!”白七有些驕傲的挺了挺胸口。